玄玉鼻尖酸痛,眼眶灼热,她几乎要看不清眼前的男子,可她还是执拗看着他:“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
思来想去,李也君还是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她摇了摇自己的红玉骰子,摇出了一座锻铸熔炉。
轰然巨响惊动了隔壁的沈时川。他闪身来到她的房间,也被眼前这一座大熔炉怔住了。
自从水仪时时刻刻喊李也君为“守月”後,他已经很淡定了。这或许是他们妖族的宝器呢?
她望着来人,斟酌他的想法:“你要去城主府吗?”
他直接用行动证明了自己要去。
十方树离酆都城很远,更何况妖族与人族的时光不可一比,所以司梦回来一趟整整花了好几天。
借了玄玉的力量後,她灵力大涨,瞬息间觉察到陌生人的气息。
她喊来值守,加紧巡逻。
即便身前身後空无一人,她也轻轻低语:“谢十一。”
谢十一陡然间现身,半跪于地:“主人。”
司梦闭了闭眼,然後又睁开眼:“我不在的这几日,你懈怠了。”
谢十一汗颜,可他不敢反驳:“……是。”
“需要属下把他们揪出来吗?”
司梦擡手:“不必,我亲自去领教他们。”
“这次就免了,没有下次。”
谢十一作揖道:“谢主人。”
司梦静闭双眼,双手释放出幽紫色术法。陡然间整座酆都城被一团巨大的茧子包裹,所有人都望着密不透光的暗紫色茧子,以惊恐状陷入沉睡。
李也君与沈时川藏匿在城主府内,忽然看到晴朗白日陷入阵阵黑暗中,暗道不妙。
他还没来得及迈向她那,便昏迷了。
李也君又入梦了,此刻她不是待在安逸的酆都城,而是立在一颗巨大的树下。
她低头观察自己的衣裳,也与自己那一身截然不同。
若水仪所言不假,那麽之前她都是入了自己的“梦”或者说经历以往自己所经历过的画面?
此次应该也是同样的情况。
还不待她多想,随即感觉心脏像被千刀万剐般,传来阵阵剧痛。
她倏忽间吐出一大口血,手紧紧扣着心脏处,眉眼下掩不住的慌乱与难过,这是怎麽回事?
她似有所感,也顾不得身後这颗巨树,闪身便来到他身边。
说来也是好笑,分明他这麽讨厌她的靠近,可她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他,简直像一块甩不掉的粘皮糖。
她心早已干涸,只是一遍遍麻木地来到他身边。可这次,她只能看到遍地鲜血,以及奄奄一息的他。
他的心口被捅穿,形状可怖。她慌忙扶起他,想去探他鼻息,却被虚弱的他轻飘飘拦下。
他虚弱地想擡起手制止她的动作,却无力落下。他想开口说话,可一开口便是汩汩鲜血不停沿着嘴角留下。
她手忙脚乱擦去他嘴角的血,但很快又是满嘴的血。
她看出他想说话,但她眼泪簌簌落落地往下掉,喉咙哽咽道:“别说了……”
他还是像以前那般,与她反着来。他不住吐着血说出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