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她的脸庞,
……不可能拱手让人。
沉吟至今,他越想越不安。若他不是太子,那先前于宫外蛰伏多年,费尽心机,难道都要前功尽弃?
“札云,继续盯着父皇,我去见见二皇兄。”说罢,孤竹京沉下眸子,往西殿去。
二皇子是收到圣召马不停蹄赶到宫中,不过还没有到东殿,就被人拦下来。
起初他一直在想,父皇这个时候召见他一定是有什麽要是要说,怎麽反倒是来了,父皇不愿意见他了?
等到耐心耗尽,殿外一道纤长的身影渐渐靠近,他不明所以凝视着来人:“孤竹京?”
“怎麽还是你?”还在满腹疑窦思索,乍然一拍脑袋:“是把你骗本王到这里?!”
还挺聪明。
孤竹京淡淡问:“你想继续做我的皇兄,还是步孤竹宇的後尘?”
如此明白的话,谁听不出来?
不过孤竹京这次威胁,莫非父皇已经选定了人选?而且说不定就是他……
二皇子压下激动,清咳,稳了稳继续道:“四弟,这件事岂是你我可以决定的?
“我给你一个安然无恙的选择,你还不要吗?”
“……孤竹京,你该认命!”
二皇子闻言加重语气,挑眉看着他,逐字逐句。
认命?
孤竹京觉得好奇怪,为什麽所有人都要他认命呢?
幼时,他被精神错乱的生母遗弃在覆雪园,一夜寒霜风雪,高烧不退,命在旦夕。
所有人都让他认命,
他不是还活着好好的。
有时候认命,还不如拼命。一朝尘土被掩,一朝明珠见曦,
“这麽说,皇兄你是不愿与我和谈了吗?”
二皇子露出一抹邪笑,大喊:“来人!”
随後莫约几十个持刀的待从鱼贯而入,将西殿围的水泄不通,竟是比孤竹京的人手多上三倍有馀。
“四弟,看清楚你现在的处境,本王有权,有人。你有什麽?是父皇前几日随手哄你,给你的那几个没有用的调兵权吗?”
“你当真以为本王就怎麽空手而来呀?”讥讽一笑,他忍不住移几步,凑到孤竹京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四弟你呀,还是太单纯了。”
孤竹京静若磐石,眼皮未掀动,随意扫了一眼,“皇兄,你就只有这些手段吗?”
二皇子也不恼,
“你还不配见到本王的手段。”
说完,带着满堂待从,闲庭信步出了宫。
札云火急火燎挤到孤竹京面前,贴着耳畔低语:“主子,诏书内容出来了,是丶是您!”
孤竹京闻言,眸子凝滞,
“但是,诏书就在方才被二皇子的人拿走了,圣上被人威逼,不得已重新拟了一份新诏书。”
孤竹京还没来得及高兴,心又沉寂下去:“何时发生的事?”
“就在方才,我本来打算第一时间赶来告知,二皇子的待从不让我进去,我见他们人多势衆,敌不过便只能在外面等着。
孤竹京冷笑,原来这就是二皇兄的手段。
故意在此拖延时间,派了下手去取诏书再换一个新诏。好一个暗度陈仓。
札云知道诏书有多重要,继续说:“主子,我们已经派人去追拿走诏书的人了。”
“还追什麽?肯定第一时间就被销毁了。”
“我亲眼所见,诏书落在柳元霜手上了,虽然不知道是怎麽到她手中,但是属下猜测柳元霜应该不会这麽快毁诏书。”
“……罢了,继续按旧计划就行。”孤竹京冷静下来,还是觉得柳元霜还得他亲自寻。问了清楚柳元霜下落,便孤身去了关押孤竹宇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