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竹京说的怪里怪气,任舒映自然是不信。身边的小姐却有所动容。
“这四爷的表兄战功显赫,如今从职三品,若是谈妥了,跟着过日子,说不定哪天很可能被圣上封个诰命呢?”
任舒映压根听不懂,也不知这诰命夫人有何好处,不过既然是给人牵桥搭线的事,与她肯定是无缘。
窃窃私语下,孤竹京又漫不经心把视线投射到任舒映头上,似乎在琢磨着什麽。直至一个女子站出来问:“四爷,您这表兄可有什麽什麽爱好?好让我们姑娘有个准备啊!”
孤竹京被话语拉回思绪,遂随口作答:“表兄一介儒生,性子安静,若是会点琴棋书画常伴他侧皆可。”
那姑娘又打趣问:“四爷您呢?”
听罢,任舒映又探头看过去,她亦好奇这怪异的孤竹京究竟会喜欢何种人。
良久,孤竹京无声作笑:“四爷喜欢不正经的。”
这下,在场女子皆面红耳赤,羞赧不已。任舒映听罢,眸光愈加复杂。
不是,这……这孤竹京莫不是假的?!夺舍了?!这是他会说出来的
也不知是不是他表兄当真有这麽大的魅力,还是家世显赫,还真有不少小姐当衆献艺。
凡界之处,不看重男女大防,只讲究以礼待人,和善共处,见此任舒映压下惊愕,按捺下来。
有花灯前凉月下,抚琴者,筝鸣顿挫,深入人心。举手投足间,温雅娴淑,一派从容之相,不愧是大家闺秀,任舒映眼睛都看直了。
连连赞叹:
可以可以,是个琴修好苗子。
随後纷纷而来吟诗作赋,执笔作画。
最後,一个蒙面女子轻移莲步,舞袖蹁跹。乍间暗香盈盈,满庭馥郁,清丽可人,招人怜爱。
任舒映眯眼看了许久,不知不觉顿生眼熟之感。
身边又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哟,这不是那孔先生家的女儿吗?她也想着来攀高枝了?”
“家境一贫如洗,跳的舞再好也没用,生来就是当二房的,四爷未必看得上她。”
任舒映听到此,咽下口水,插话道:“……敢问那个女子叫怎麽?”
“你还不知道呢,就是孔黎啊,其父是个大夫,其母啊……欸,花楼的舞娘。”
任舒映又惊又喜,竟没料到孔黎也在此。虽然声名不大好,不过安然无恙就好,到时可找个时机见上一面。
孤竹京命下人将献艺的女子名字录上,眼神再度落在任舒映脸上,
频频被窥看,任舒映早已不爽:“……”
一个晚上了,这厮莫不是装不认识啊?
她亦是不甘示弱看过来,
半晌,孤竹京勾唇一笑,当衆问她:“姑娘看了我一夜,莫非是有何才艺献来?”
任舒映:“?”
只见衆人闻言转头看向她,任舒映干笑道:“没有,我没有。”
孤竹京动口:“我不信,你定然是有。”
“没有。”
任舒映脸上笑意未减,心中暗骂这人又想做什麽?
思忖着,她越来越怀疑孤竹京在佯装不认识,实在不行,那先想一法子试探试探。
“……会用剑,但你表兄应该不喜舞刀弄剑的女子。”
孤竹京笑意愈深,对着下人下令:“去,取马车的剑,拿过来。”
闻之,下人一僵犹豫不决:“这……”
孤竹京再次催促:“还不快去?”
俄顷,下人抱着一样东西走来。走进一看,是一把黑红色的长剑被搁置于剑匣中,
撼刑?
孤竹京一副大爷看戏的神情:“你用它,给我舞个花剑看看。”
任舒映:“……”
正当她要拿剑,廊桥出一阵哄然,似乎是城中穿甲带刀官兵跑过来。
为首正身城主,其次便是她的贴身待女扶鸾。城主一见此景,差点一个趔趄跌入花灯池。
扶鸾率先跑至任舒映身边,急忙问:“小姐,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