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不会逮着你不放了。”许少卿面无表情,语言亦无波澜,只是穿衣服穿得又狠又快,“这次说真的。我以后只跟同性恋睡。绝对。”
“……”
安鲤无言以对。然后,他也起来开始穿衣服。
两个人各穿各的,却一点也不想刚做过爱的关系。
气氛诡异。
其实,安鲤这一下子听到许少卿这种话,心里还有些难受,不知道是自责还是不忍心。尤其想到许昨晚跟自己说的那些过去的事情,自己还说要替人家报仇来着。
结果,现在自己和那些人一样,拿他性向的事儿一起欺负他了。
但他无话可说。因为不在一个立场,还确实就没什么资格安慰。
因为他真的……过不去。
但他突然想到什么,拉住许少卿,说:“你要走吗?现在?”
“不然呢。跟你在这儿打扑克?”许少卿甩开他的手,系袖扣。
安鲤阻止了他,说:“你在这儿多睡会儿。”
许少卿像在看一个疯子:“你到底什么意思?”
安鲤说:“……我是说,你现在开车太危险了,疲劳驾驶。我去上班,你就好好睡,睡饱了再走。门一撞就行,防盗门不用管。”
“有病。”许少卿迅速地穿好了,说:“你管我死不死。”
他说完就往卧室外面走,又被安鲤一把拉住了:“我不管你,你也要管别人吧?万一你撞人了怎么办呢。”
许少卿:“……怎么会,放手。”
安鲤不放,还用力往床边拽:“司机疲劳驾驶撞死人的还少吗?你就在这儿睡吧,你要非走我就……”
他想了想,底气突然足起来,说:“我就报警,叫警察叔叔来抓你,把你的豪车充公。”
许少卿:“你他妈……”
他想,这个傻逼大概真能干出报警这种事,他可丢不起这人。心思一动摇,就真的被拖到床边,按下。
然后安鲤又去柜子旁边,找出一双干净袜子,站着穿上,边穿边说:“你乖乖的,别想跑。我上班歇了可能会查岗。如果你不在睡觉我就报警。”
许少卿说:“……我叫老郑来接我。”
安鲤看着他:“行。那你现在给他打电话。我看着他到了就把你交给他。”
许:“……”
看着老郑到了就把我“交给”他?我是已经失去民事行为能力了还是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了?
“操,你也管太多了吧?我自己会打电话。”许少卿说。
“那你现在打,我来跟他说地址。我要看到老郑才放你。”安鲤说。
许少卿没动。他可不想被一个智障在一片郊野破房里“交给”老郑。显得他和智障是一伙的。
主要是,如果安鲤碰见老郑,过去嘴欠,说了诸如“照顾好他,昨晚在街上呆好几个小时…”之类的鬼话,他就不得不忍痛把老郑开除。
老郑挺好的。两个人的恩怨,何必殃及池鱼呢。
“我说了我会打我就会打。你算什么东西你管东管西。”他说。
安鲤看许少卿就是不肯当着他打电话,就又推倒他催促道:“行了,快把衣服脱了进被窝去。我去洗漱,回来你要在被窝里的,要不我就……就不客气了。”
许一哼:“你跟我客气过吗?我看你觉得你是我主子。”
等安鲤洗漱回来,那个人果然在被窝里,背对着他,只露出一片升腾着怨念的黑色头发。他走过去,把被子在他脖子那里揶好,轻声说:“我走了。你多睡会儿。别想那些……”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想用来安慰许少卿的话语,那种感觉很抽象,他不会表达,或者,也许,是他不能表达。只能轻轻拍了许两下,就站起来,走出去。
许少卿听到外面的大门声,睁开眼睛。
他被一个傻子以警察为威胁而在一个冰冷的老房子里被迫睡觉。
他妈的……
他觉得自己的伤早就不会疼了,可是今天却突然旧疾复发,痛苦委屈,又绝望。他想,干脆找个女人结婚吧。他算是有钱,所以应该有很多女人即使不需要感情也愿意跟他走进婚姻的。那个女人可以随便花他的钱,想买什么都行,最好在外面包养个小白脸,一边快活,然后怀了孩子,什么都有了,只当自己是家里的一根晾衣杆。
他想着想着,在阵阵心悸中睡着了。
突然他收到一条信息,来自许久不见的头像“我养的鱼”。
我养的鱼:我可看见你了!没想到我在楼下吧
许少卿:……
许少卿:你把我吵醒了
我养的鱼:抱歉。晚安
【作家想说的话:】
这里小小地虐了一点。但大家一定知道为什么,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