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有意勾引我的,对吗?”
他把手指按进去,叶深发出长长的呻吟,那根手指拨动着何时的阴茎,也乱了他的节奏。
太混乱了,那段记忆除了混乱,就是痛苦,叶深挣扎着起身,抱住殷于野凌乱地吻。他张开嘴,那是个道歉的口型,声音还没发出,就被堵回口中。
“我只恨自己,”殷于野咽下口水,“为什么没早点意识到,没能一开始就和你们……”
“不要假设……”叶深搂住他,“如果能想清楚,我们就不会有今天,何时……”
何时没有说话,今天的叶深体内格外殷勤,他没戴安全套,与那些软肉毫无缝隙地贴合,已经快被它们绞到失去理智,只能用动作表达激荡的心情。
无论有过怎样的过往,都已成为过去,眼下他们只有彼此。
几乎完全抽出,又整个没入,他已经冲到高潮的边缘,浑身颤抖着,想要再给叶深更多。
“别……何时,别忍……”
叶深喘息着,回头搂住他的脖子,在那个窒息的吻中,何时爆发在他体内。
“对不起,对不起……”何时抱住他,也抱住殷于野,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高潮的激荡还没散去,情绪全都冲到眼角。
“那就认罚。”
叶深笑着,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何时顺从地趴下,红着眼睛看着殷于野。后者毫不客气地掰开他的臀缝,挤进半管冰凉的润滑液,然后用自己把他填满。
同样像他们的第一次,液体冰凉,肉体滚烫,殷于野动得近乎暴力。何时上气不接下气地瘫软下去,又被他翻过来,坚硬地挑在他最要命的一点,没过多久就把他送上第二次高潮。
“还要继续回忆吗?”
殷于野呼吸粗重,跪在床上,浑身上下蒸腾着情欲的气息,戾气未消的眼睛看向叶深,像两支烧红的箭。
“要……”
叶深怎么能拒绝,他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他挪不开目光的荷尔蒙,从第一次看到他的裸体,平静的心就被掀起波澜,只能任他把滚烫的温柔灌满自己的肺腑,毫无抵抗的力量。
殷于野就着何时留下的精液,插入他的身体,再次被填满的身体无比充实,叶深再也压不住叫声。
不同的触感,同样的满足,那个和殷于野性格截然相反的粗硕的器官,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量,准确而有力地撞到他最渴望的深处。
快感迅速地爬升,叶深被他操到浑身颤抖,随着他的节奏,一股一股地射出来。一波高潮还没散尽,又在眩晕中被掀翻,殷于野跨过他的身体,用他尚存的硬度,送入自己体内。
还能有什么比眼前的画面更刺激,那个坚毅硬朗的人双眼紧闭,情欲烧红了他的脸,他在自己身上起伏,红胀饱满的阴茎刚刚进入自己的身体,上面还挂着何时的精液。
叶深几乎瞬间跨过了生理的极限,快感如浪潮般拍打着他的身体,也冲刷着他的意识。
迷离中,他看到殷于野的脸越来越近,捧着自己不住地吻,然后是何时。
轻轻重重的吻落满他的身体,这是纯然的肉欲永远无法带来的,直抵灵魂的满足。
他们的手指再次交握,亲吻也融为一体。
一句我爱你,用三种声音来表达,在湿热的喘息之间,连绵地重复,回荡,又被撞碎成破碎的音节。
谁也听不出他们在呼唤着什么,却都能听懂这难解的语言。它们烙印在镜头里,传递在他们的身体间,随着高潮释放,飘散在激荡的情潮中,又随呼吸重新回到体内,再也不会消失。
在那无限接近癫狂的极乐里,某些东西越来越清晰,且被反复地印证。
不管它挑战了什么样的秩序,颠覆了哪条准则,走了多少弯路,遭受多少惩罚,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再也无需伪装,也不用压抑。
那是无数条绝路之中,唯一通往希望的路。
他们会一直走到尽头。
绿皮火车在隧道间穿行,车厢里忽明忽暗。
漫长的旅途里,边珊几乎聊遍了她感兴趣的人,又和几个年轻的摄像师聊得火热。
那三个人不拍电影之后,也没有闲下来。
何欢圈钱之余,又找到新的追求。他把高黎明派下去,成立一个新的部门,何时和殷于野总算是从哪里来,又回到哪里去,他们又拉上在价值危机中徘徊中的边珊,攒了一系列关注边缘群体的纪录片。
这种没多少戏剧冲突,平静如水的媒介,倒是出奇地适应他们的心境。
释放过后,殷于野又摆弄起摄像机,技术更迭太快,他又学起无人机航拍。何时终于不再焦躁,磨起作品来心平气和,那些火烧火燎的电影偶尔会被人提及,对他来说,已经是早已故去的旧梦。
摄制组天南海北地跑,叶深作为编导组的一员,从来没有缺席。何时和殷于野又犯了过度担心的毛病,他只好用身体证明,他不但适应,也很享受这种生活。
在不同的地方做那件相同的事,成了只属于他们的情趣。
在旅途间隙,叶深又开始写作,那个故事很长,他写了很久才给他们看。
他们也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把它读完。
火车缓慢地爬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