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惊舞道:“我也不知,只听人议论说城主家的千金失踪了。”
昭歌正惊讶,黑封走了过来:“陆姑娘。”
他哭丧着脸,昭歌一愣:“啊?”
黑封回头问副城主:“大人,这位陆姑娘与她的朋友亦是捉妖师,能否请他们一同帮忙?”
副城主长叹道:“可。”
黑封方乞求道:“陆姑娘,雪公子,惊舞姑娘,求你们一定要帮我,死的这个女子是巫溪城主的独女,此案若不破,我怕是性命难保。”
昭歌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城主独女?”
“是。”
王九阳在原地等候已久,听到这话,满怀笑意走上前来:“昭歌,你们愿意帮忙可太好了,那……现在陪我去埋伏那妖邪吧。”
雪夜问:“埋伏谁?”
王九阳语调森凉:“上城清心楼主,曲流觞!”
“曲流觞?”昭歌强忍着内心的崩盘,“你是说,这人是他杀的?”
王九阳毫不留情地道:“你装什麽?他的身份你早该知道了吧,堂堂的陆家後人,凌虚长老座下最得力的徒弟,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他曲流觞是妖。”
昭歌一时哑然:“可抓人也该讲证据吧。”
王九阳哂笑:“你要证据,好啊,与他同行那妖的尸体此刻就在三途那里,而且,今晨他逃离时,现场有百姓亲眼目睹。”
***
花锦萝的尸首被送回府衙後,消息很快传入城主耳中。
城主夫妇进停尸房待了一刻钟,出来後,只痛心疾首地下了一道命令:“倾巫溪城全城之力抓捕曲流觞,抓到了格杀勿论。”
王九阳因献上青枝的尸首得到城主的青睐,同时,为抓捕顺利,他也积极出谋划策。
——曲流觞虽逃了,可他曾在巫溪娶过亲,乃巫溪画师祝鸿之女祝若言,如今,祝若言被他藏了起来,但祝鸿还在城内。
于是不出半日,一个消息开始在巫溪不胫而走,并以极快的速度传出了城。
***
城外农庄,祝若言画完一幅画,揉着发疼的手腕站起推开尘封的窗户。
外面的天色比上午时还要阴沉,天空不见太阳不见云,灰蒙蒙的凝重,好在,小院的氛围还算融洽,小猫都卧在墙根底下安然打瞌睡,篱笆那边草木茂盛,有芦花鸡带着小鸡在丛中叽叽喳喳啄食蚱蜢。
祝若言摊好画纸,伸展双臂松泛腰背,衣袖冷不丁带倒旁边的砚台,一团墨水泼过来,不偏不倚正好溅在画上。
她慌忙动手去擦,但,如何能擦得干净。
画毁得彻底,一身裙子上也全是斑驳的墨迹,她愣了半会儿,茫然叠好纸张,收拾完桌子,转身打算出去时,腹部骤然一阵剧痛。
祝若言急忙扶着椅子慢慢蹲下,竭力平复心绪,许久後,那疼痛才逐渐减弱。
她白了嘴唇,瘫软在榻上,抚着肚子道:“你乖乖的,别闹,好吗?”
房门开了,负责照顾她的小蝶端药进来,见她这幅样子,关切道:“祝姑娘,你怎麽了?”
祝若言支起身子:“我没事,只是有点不大舒服。”
小蝶扶起她,端来药碗:“来,这是刚熬好的安胎药,你体质康健,想也是初次有孕,思虑过重之故。”
祝若言饮下药,眺望窗外,隐隐听到四邻的谈话声忽高忽低的:“外面什麽这麽热闹?”
小蝶眼神飘忽一瞬,笑道:“许是谁家要娶亲了吧,我们这里只有婚丧嫁娶才这麽热闹。”
祝若言点点头:“原是如此,在屋里待着发闷,我也想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