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平叛迅速么??
可是本应该更快的。
甚至根本不必征调漠南军队。
不用最后血战取胜。
若非皇帝在察哈尔大捷后,从主将处得知大捷‘真?相’,秘密遣使出京直奔漠北,禁用了那批火器,这场平叛之仗早该落下帷幕。
正因皇帝这‘神来一笔’,改变了战场局势,令原本顺利的战局陷入胶着,以致于往后漠北送来的八百里?急报中,战死?人数一日比一日更多。
皇帝估计也是看烦了,才会决定调漠南铁骑前去增援。
当?然,这些皆属朝廷机密,许多人并?不清楚。
容淖是凭借已知的信息与战报里?的战损人数推论出来的。
毕竟没火器与有火器时的局势与战亡人数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一眼?分?明。
不知情的人只?会认为这场仗越打越艰难,最后侥幸大获全胜实乃祖宗庇佑。
容淖垂垂眼?,扔下酒杯离席去外面透气散散酒意。
她特地挑了一处偏僻幽微的湖边假山闲走,垂柳茂密,水瑟泠泠,宫人也被远远打发在身?后。
听见暗影里?有男子?压低声唤‘六公主’时,容淖吓得浑身?一激灵。
张口正欲喊人来,恍然看清自昏黑山洞里?探出一张有几分?熟悉的脸。
恭格喇布坦。
容淖嗓音压在喉咙里?,蹙眉斥低他,“这是作何?”
“冒犯了公主,听闻你才从漠北回来不久,还途经过战场,我只?是想问问你可知晓我兄长那边的情形。”
恭格喇布坦现出全部身?形,冲容淖歉意施礼。
容淖方才看清,这个在繁华堆里?养尊处优的弟弟竟比他身?在战场上兄长更加憔悴枯槁,双目无神,锦衣华服披在身?上,仿佛包裹着一具行尸走肉,令人触目惊心。
对于恭格喇布坦为何会把?自己搞成这样,容淖心里?有点猜测。到底是不熟,她没有多嘴,只?是说,“你兄长的情形你不知晓?”
“自御营一别?后,兄长再未与京城家中通信。”恭格喇布坦烦躁道,“但我听说兄长是上了平叛战场的,可是朝廷战后叙功封赏却没有兄长名字,我与伊吉都怀疑他是不是出事了。”
恭格喇布坦是跟在自家兄长脚后跟长大的,最知道兄长的雄心与抱负。怎么?可能?上了一趟战场,寸功未立。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兄长当?真?没有立下什么?功劳,可凭借兄长的漠北王族出身?与长在宫廷的背景,主将只?要不傻便该知道兄长是皇帝为收服漠北特地养出来的。
忖度着皇帝的面子?与心意,主将再怎么?也会分?点小功给兄长,岂会在叙功奏折上对其只?字不提,仿佛漠北没有那么?个人。
容淖闻言,心知肚明策棱为何许久不曾联系家人。
定是怕自己私揽戴老打造强兵的祸患牵连到家人。
忙活一圈,最终就落得个‘查无此人’的结局。
真?是可怜又可笑?。
容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在外面转悠到宴席结束。
借着酒意,头脑一热去瀛台求见皇帝,得到准允入内。
她懒得婉转试探,直接道明来意,“女儿想知道漠北那批军械您如何处置了?”
皇帝并?不意外她会知道那批军械,毕竟她在漠北的一举一动?都曾由千总呈报至御前。
“毁了。”皇帝回得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