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摸上去那样软。
肌肤相贴,沈清明靠进,呼吸相撞。
蚂蚁啃噬。
抓不到,挠不着。
沈清明很急躁也很认真地注视着巳予。
巳予的眼睛像猫,大而圆,很亮的时候会眯起眼睛,眸子极为深邃。
他沉醉其中,似埋怨,又似催促:“巳予,你太慢了。”
这是沈清明第一次喊巳予的名字,用他那把撩人的嗓子。
沈清明的声音真的很好听。
像远处叮咚作响的溪流,涓涓地流,不急不躁,不疾不徐。
就那麽缓缓地流进一个人的心里。
润物细无声一般,沉沦。
巳予很快找不着北。
他的语气很真诚,真诚中又带着一丝固执,像要确认什麽似的,他又喊了一声,“巳予。”
巳予想,不愧是她的梦。
要是在珠子里那些荒唐的梦,沈清明一定喊她作软软。
沈清明这样的人,在认真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竟也如此肉麻。
英雄难过美人关。
上巳长得跟她很像的话,应该也挺好看吧。
她自恋地想,鼓舞一般,她咬住沈清明的唇,哑声道:“那你快来。”
也就是瞬间的事,梅子酒的酸甜回甘濡沫在两人齿间,所有的话语都变得含混,沈清明是霸道而猖狂,唇齿相依,勾缠着丝丝入骨的情,在他心头绕了又绕,“巳予,你好甜。”
他将人推倒在榻上,白色的床幔垂下来。
为所欲为。
语言变得稀薄,巳予融进柔软的褥中,瓷一样的肌肤逐渐泛红,她像只熟透的虾。
沈清明的吻很深。
巳予想,糟糕,正在兴头上,还没过完瘾,江泛那煞风景的竟然闯进来。
她倏地收回手,推开沈清明,那眼底的旖旎消无声息地消失,沈清明察觉到巳予的变化,不解地看着她。
有些委屈的样子。
“笃笃笃——”
姜衡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巳予也没出来,他去叫门,巳予没出声,门从里面上了闩,打不开,只能在门外喊:“阿巳。”
巳予倏地回神,因为被打断,沈清明很不高兴,欺身下来,大手在她腰上大力揉了一把,引得巳予哼一声後,擡脚踹他下床。
“咣当——”
沈清明摔下床,摔醒了,仍有点懵。
巳予抓了件衣裳套住,急匆匆去开门。
姜衡举着手还想要再敲一下,险些差点砸到巳予。
她平复着喘息,腰带还散落着,实在有点不像话,姜衡移开眼,却看见巳予脖子上新鲜的吻痕,十分不解,巳予不是自己在喝酒麽?
里面有脚步声,探头就看见沈清明裸着上半身一脸阴沉地出现在巳予身後。
姜衡:“。。。。。。”
压下什麽浓情蜜意水那邪性的副作用,沈清明恢复一贯的冷淡模样,脸色肉眼可见的差。
巳予说要去换衣服实际是为了跟沈清明鬼混?
沈清明什麽时候来的?
他们刚刚在干嘛?
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看沈清明哪哪儿都不顺眼。
不分轻重。
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