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予:“。。。。。。”
短短几个时辰,这厮又。。。。。。
合着这人嘴里真没一句真话,那救姜衡这句呢?
巳予试探道:“你真愿意救姜衡?”
沈清明对答如流:“不愿意。”
头顶上的数纹丝不动。
巳予:“。。。。。。”
很快,沈清明又补了一句,“不是你求我的麽?”
嘶——
这瘟神,起承转合,敢情跟这儿等着呢?
堂堂尊神怎麽就那麽喜欢逞口舌之快!
话不多说,光朱灵乌带路开道,二人紧随其後。
很快到了一片墓地,光朱灵乌是沈清明的法器,天下没有它没钻过的坟头,进墓门跟逛大街似的大摇大摆。
巳予暗自腹诽,真没礼貌。
识海里,沈清明悠悠地说:“要是敲了真有人开门岂不很吓人?”
就,真的很会没话找话。
烦人。
况且,沈姓瘟神摩拳擦掌很是兴奋,哪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巳予发过誓谁理他谁是小狗,奈何沈清明没完没了,“我当然不怕,壮士你也不怕麽?”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巳予瞬间破功,抗议:“请不要叫我壮士,谢谢。”
沈清明在识海里回她:“那叫什麽?”
“随便你。”
明明人就在旁边,为什麽非要在人识海里找存在感?
巳予反应过来,气道:“你为什麽一直在识海里说话!”
沈清明即刻换了称呼:“林老板,我们偷偷摸摸跑到人家家里大声喧哗会吓到主人家的。”
不说话突然冒出几个人又好到哪里去了?
方圆不知多少里,一座接一座的坟茔,墓志铭全是无名氏。
不知姓甚名谁,横死于此,幸得好心人敛葬骸骨。
无人祭拜,不得香火,沦为四处乞讨的穷鬼。
死是人生必经之路,早晚而已。
人死一场空,带不走钱财身外物,留不住感情身边人。
至于活着的人,在往後或长或短的岁月里,只能以回忆作怀缅。
随着惦记他的人长眠地下,一个人才算真正从这世上消亡,连同与他有关的记忆。
巳予活了几百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却忽然愁肠百结。
容颜不改无法在一个地方长久生活,在人间几百年,她去漠河看过雪,伶仃洋上赏过月,茫茫人世间,居无定所。
她若死了,或许也跟这些无名氏一样,空有一座坟头,却不会有人来祭拜追忆。
鬼使神差的,巳予看着沈清明的背影,不着边际道:“瘟神,到时候我死了,你能不能给我烧点纸?”
相识一场,烧两张纸让她不那麽寒酸要去别人坟头要饭,沈清明既然管这事儿,不至于舍不得那点儿香火钱吧?
她这般想着,谁知沈清明愠气十足地哼一声,讲话伤人:“本君与林老板非亲非故,不烧。”
啧,不烧就不烧,摆什麽清明君的架子!
巳予迈腿进墓,脚下不知踩了个什麽,“咔嚓”一声,沈清明眼疾手快把她拽到一边。
那力道大得惊人,巳予没甩开,语气不善地命令:“放开!”
沈清明的语气似妥协,更似哄人,“不是不想给你烧纸,只是不想你死,你在闹什麽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