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在练着吗,练到运动会当天肯定不会踩脚了。不过说起这个,”井文睿正好吃完饭,把筷子搭在餐盘上,“你们昨天到底都在笑什么啊?”
短头发道,“什么笑什么?”
井文睿:“就踩脚啊,我俩踩脚有这么好笑吗?虽然我跟陈上舟确实踩脚踩挺严重,但大家都多少踩了点啊,你俩跟那谁和谁不也一直在踩吗?怎么昨天就围着我们笑?还笑那么奇怪那么大声?而且就你们女生那堆一直笑。”
高马尾哦一声,“你说这个啊?”
“对啊。”井文睿点头。
逢青跟陈上舟来得晚,这会儿盘子里的饭还没吃完。
他正埋头吃着饭呢,一听井文睿说这个,就觉得自己太有发言权了,咽下去嘴里那口,正要张嘴说他俩踩脚就是很好笑,就听见高马尾早于他开口,直言道,“踩脚有什么好笑的,谁笑这个了?”
踩脚不好笑吗?逢青一愣。
接着,他又听见高马尾继续道,“昨天笑的是你俩登对呢。”
登对?逢青又一愣。
井文睿也和他发出了相同疑问,“登对?我和谁?陈上舟?”
“对啊。”短头发附和道,“大家都一对一对的,就觉得你俩凑着站一起还挺登对,越想入非非越激动越想笑呗。”
逢青瞥一眼对面的陈上舟,发现陈上舟压根没把这话放心里,还在自顾自吃着盘子里的饭。
但逢青有点吃不下去了,他轻轻一蹙眉,抬眼又看向陈上舟旁边的井文睿。只见井文睿坐直了身,理了理衣服伸手搭在陈上舟肩上,打趣道,“登对啊,那也不怪你们,毕竟我们这郎才郎貌的,确实看着就是配。”
还没等在座的谁再开口,井文睿又故作沉思地看向陈上舟接道,“这么一说发现我还是有点危险的,你说咱俩这天天待在一起,睡觉一个宿舍睡了整整三年,上课又是同桌同桌了整整三年,这在一中,咱俩凑一起时间的时间是最久的,你可别真爱上我了。”
陈上舟直到这个时候才开口,他打掉井文睿搭在肩上的手,言简意赅:“滚。”
逢青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他心道。
“少带坏小孩子啊。”高马尾打断他,“再说了,还陈上舟爱上你呢,再不济也得是你先爱上陈上舟吧?忘了周末是谁在教室里求陈上舟别举牌子了和你跳舞的?”
井文睿嘿一声,“那我虽然是求了,但我这不是一求陈上舟就答应了吗?证明我还是十分有人格魅力的。”
短头发也跟着笑:“你可少来吧,你要不提你跳女生位置,你看陈上舟答不答应你?”
井文睿:“靠。”
……
之后,他们四个人又东一句西一句聊了很久。
但逢青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了,他满脑子都是学姐说陈上舟和井文睿登对,还有井文睿说他和陈上舟在一中在一起的时间最长。甚至连后面学姐说的井文睿求陈上舟和他跳舞逢青也没听进去。
逢青有点郁闷。
甚至不知道这郁闷哪儿来的。
想了半天,逢青把郁闷归结于井文睿和陈上舟待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太长了!毕竟他知道说两个男生登对是玩笑话。
这么认真一算逢青才发现,是啊!
每天上课这么多个小时他们都坐在一起,睡觉这么多个小时也在一个宿舍,他除了周末,在学校里跟陈上舟根本待不了多久。
这时长比他和陈上舟多多了!
怎么可以比他和陈上舟多?他居然不是这个世界上跟陈上舟待在一起时间最多的人!?
逢青明白地郁闷着。
而这份郁闷一直从中午吃饭持续到下午体育课,逢青也还是郁闷着。他一想到自己不是和陈上舟待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就郁闷,一想到体育课陈上舟排练,又要跟井文睿牵手搭腰踩脚,就更郁闷了!
这两人每天待在一起的时间都够长了,怎么跳舞还非要凑一对?让关向和陈上舟跳不好吗?
逢青止不住琢磨。
一直琢磨到体育课自己班排练完,逢青来到陈上舟排练的地方盘腿而坐。
他就这么紧皱着眉头,看陈上舟跟井文睿一会儿牵个手一会儿搭个腰,两人跳得渐入佳境,踩脚的频率也越来越低,逢青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正死死盯着两人跳舞,逢青又听见旁边盘腿而坐的别的班的几个女生发出了对陈上舟井文睿的夸赞,说他们两个人都高都瘦,跳起来好看。
逢青重重切一声。
心道,哪里好看了?明明就跳得一点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