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和季节到的时候出示了自己的特殊顾问吊牌,工作人员也不懂那些,只是听说是警方的人赶紧将人带到了徐诗的病房。
虽然傅伯元已经死了,但是徐诗是弟弟的遗孀,傅长明的父亲傅峥并不介意每年花一笔钱养着徐诗,对于他来讲他觉得自己仁至义尽。
许宁到的时候,徐诗在自己病床上挣扎,三五个医生压住她的身体,为首的医生企图向她注射镇定剂。
她是趁着医院没人的时候偷溜出去的,而且被人送回来之後一直在念叨着要报仇雪恨,情绪极度不稳定。
许宁更好奇的是,她一个常年住在精神病院的人是怎麽在第一时间知道多年未归的侄子回国的消息,她这样的精神状态又是怎麽避开医生护士顺利离开的。
“徐诗。”许宁的声音突然响起,在病床上挣扎的女子有一瞬间的停顿,她好像很多年没有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了。
医生趁机给她的静脉中打入了镇定剂,被说明情况後交代许宁:“患者过一会要午睡,有什麽事情尽快说吧。”
男医生高大壮硕,许宁觉得他有点像放大版的教导主任,医生交代完和其馀人走了出去,许宁看着那医生的背影发呆。
很多时候,没有证据,但是许宁有种直觉,而且人都会有种感觉,一种对自己友好或者不友好的感觉。
许宁认为这个医生属于後者。
徐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麽。
许宁问身边的工作人员:“她一直这样吗?”
工作人员也不太了解,她刚来了没两个月:“从我在这里开始就是这样的,她不像其他人住在一起,她自己一间病房。之前其实还挺好管理的,就是最近突然情绪开始激动。”
“最近有人来看过徐诗吗?”
工作人员想了想:“有,我值班的时候有一男一女,看起来是两口子,但是那个男的。。。有点奇怪,长发到肩膀,很少见这麽阴柔的男性。”
许宁和季节又想办法跟徐诗说了会话,可是无论她们问什麽徐诗都不会回应,只有说起傅伯元的名字,她才会有明显的情绪起伏,但不知道是不是打了针的缘故,她的眼睛一直在眨动,呆呆的目视前方,呼吸急促却没有任何表达。
季节朝着许宁摇了摇头,许宁这才作罢。无论她们问什麽,说什麽,徐诗都不会回应。
跟着工作人员去了监控室,只有走廊里有一个摄像头,乡镇上的疗养院环境没有那麽好,只能调取这一周的监控录像,再往前的都会被循环覆盖,所幸傅长明也就是这几天回来的。
“等一下,这个画面,放大。”
许宁突然出声,指着老旧台式电脑的一个画面。
保安一愣随即放大,一个暑天穿着黑色冲锋衣的人为了不被人认出身份,还带了墨镜进了徐诗的病房。
但还是能从细枝末节上勉强判断出来是个女人。
许宁指着画面问季节:“这是傅长明的妈妈吗?”
这个年龄,还知道傅长明回国事情的,许宁知道的只有一个人。
季节鼓了鼓腮帮子,摇摇头:“无法判断,但是她来的目的是什麽?”
许宁也不知道,但许宁觉得这个节骨眼打扮成这样来找徐诗,一定有问题。
两个人又调了其他监控,但这里的监控七天一更新,往前就没有了,七天来只有这一个女人进过徐诗的病房,至于工作人员说的一男一女已经是上周的事了,没有证据也没有登记。
这里的疗养院规制不严格,登记不完全,人也不多,规模也不大,充其量就是让徐诗有个地方住。
许宁叹了口气,这麽多年没结论的事情,她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就得到什麽结果。
後来许宁又找傅长明确认过一次,傅长明说他的母亲并未在这七天里见过徐诗,她巴不得一辈子见不到这个女的。
季节和许宁解释过,傅峥在外面不止一个小情人,但是都上不得台面,傅长明的母亲为此绞尽脑汁希望自己丈夫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而且傅长明作为家中唯一的孩子,往後也理应继承家业。
可是如果傅长明彻底被毁了,例如被舆论攻陷又或者是自己堕落了,傅峥不会把自己的産业交给这样的儿子,说不定就会从外面再生一个私生子回来。
徐诗虽然精神失常了,但是她一口咬定傅长明是凶手,只要她还活着这件事就一直被人记得,只有徐诗死了,这件事才能彻底被淹没在时间里,无人提起。
傅长明的母亲李思楠对徐诗有多厌恶,可想而知。
这件事怎麽想都不可能是李思楠做的。
“你好,请问你还记得进徐诗病房的一男一女长什麽样吗?”许宁看向前台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