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女人这种生物确实难懂。佐助不明白她扭捏完後又笑出声存有何种关联,就像不明白自己一道歉就更傻是什麽逻辑。
不过,他一向注重结果,不管过程是什麽。樱最终笑嘻嘻地转向他更挽住他胳膊,等同于别扭该闹完了吧。
“哼,搞不懂你一天在想什麽,不生气了就好。我以後……不会再开那种让你不高兴的玩笑了。”
老实吐出心里话,谁知又惹她气恼:“哎呀!佐助君!人家没生气!”
“是……是麽?”被她一系列过山车似的反应搞懵,佐助不敢乱说话了。生怕也许真有些傻的自己再让她不愉快,他从没如此小心翼翼。
“唉,佐助君真是典型的大直男!”
“直……直男?什麽意思?”对樱用这个他没听过的新词汇形容自己,佐助既不解又想急于弄清她眼里的他。
“就是字面意思啦,直线思维,不解风情!不懂……不懂女人心!”
绕来绕去,佐助只听懂最後一句。他当然不像懂战斗那样懂女孩子,换以前一心追求力量,连思考的时间和兴趣都没有。
“懂你的心麽……”佐助细细品味。也不对,他想他该是懂的,起码老早就知道春野樱……喜欢自己。
假如不懂,他不会在蹉跎了那麽久的光阴後,对始终追逐自己的她回眸;假如不懂,他也不会在她忘掉自己时,有种心肺丢失的痛楚;假如不懂,他更不会破天荒地希望在宇智波孤独的荒野上,能有朝一日绽放出美丽的樱花……她是点缀在宇智波团扇家纹上的樱花啊。
他懂她,他一直都懂她,他很久以前就懂她。不能再让自己傻下去,不能再让樱也认为他很傻。
“樱!我怎麽……能不懂你的心?”佐助有些急了,或许更急她不懂自己的心:“我小时候就知道你对我……”
额,他怎麽怂得跟废物一样?对她说不出口……“我喜欢你”能理解,但陈述那个全忍界都知道的事实“你喜欢我”很难?
樱眨眨眼,见佐助窘得冒烟,那副自己从没见过的样子刷新了失去记忆後她对宇智波佐助的全部认识。
原来,她还是没完全认识这个自己不论如何都不受控制喜欢的男人;原来,这个男人不仅傻,更傻得可爱。
“我想自己失忆前,一定像现在这样喜欢佐助君,根本控制不住……不然,就算漩涡宇助如何给我洗脑说,我是门佐绯樱,绯樱最爱的人是他,我也不会打心底接受,更不会让他把你从我脑中赶走。”
她语气郑重,与佐助记忆里或害羞或激昂或悲伤的告白截然不同,更像娓娓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春野樱就把心给了宇智波佐助,不管发生什麽,谁都不能阻止她爱他……
在田之国樱终于苏醒了对他的爱,佐助那时很狂喜。而面对她非要问出自己的回应,不善言辞的他只能以炽热的吻含蓄了文字,终究没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盛夏的热浪总把空气烧糊出朦胧的残影,佐助觉得他难以开口的心意也快煮沸到溢出来。
熟到香气四溢的软糯化作唇上他难得不会感到羞耻的吻,他闭眼将自己的热气喷洒在她额头丶面颊丶下颏……最後流连忘返于娇小的耳垂,轻咬出占有的痕迹,轻舔出欲望的潮热。男人的情爱天生离不开灵与肉,迷醉于灵魂,沉沦于□□。
奈何还没到那个神圣的时候。佐助切身体会到情难自禁又必须克制的隐忍。
他含住樱发红的耳垂,牙齿轻磨着,唇瓣轻贴着,那句死活都说不出口的话,露出一角彩羽,足够她明白:“到了石之国……我们结婚吧。”
那天戛然刹在嘴边的“可以”後的神秘漾出七彩斑斓。樱的明眸不知不觉胀满酸热,好想看看此时佐助的表情,可他逃一样脑袋深埋在她肩上。
樱伸手触到佐助的脖颈和耳根,和自己一样滚烫。被夏日艳阳拥抱的他们,是清池中一起膨胀到水面的浮萍……
“原来如此,佐助君那天是想问……我可不可以嫁给你,对吧?”刚脱口就感受到肩上的男人滑稽地抖了下,手愈发攥紧她衣衫,头快陷入她身上,没处可逃了。
读出他羞涩的默认,樱嘿嘿一笑,展臂环住佐助。难为他个头那麽高却依偎于娇小的自己。她笑着笑着流出泪,同时感受到後颈亦洒上另一行湿热。
“佐助君,我……愿意!”
两人滚热的泪分别沿着樱的前颈和後颈滑落,最後汇聚成同一条轨迹,正如他们曾无数次分道扬镳,命中被红线牵起的他们,注定分不开彼此。
情正浓,蜜正甜,两心相悦正当时。
沉沦于彼此的他们不知道,那条仍佩戴在樱颈部的红宝石项链被他们赤忱的泪淋湿後,竟在这温馨浪漫的时刻发出哀伤丶嫉妒更怨毒的光。
那道微光寒意逼人,像极了项链原本的主人四十年前临死时,那双满含不甘丶不舍更追悔的赤眸闪烁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