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闻言,如遭雷击,身形晃了晃,脸上的神情瞬间凝固。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生死关头,刘繇竟然将于糜带在身边,而把自己和这五千残部留下抵挡孙策。
回想起自己这些日子为刘繇拼死拼活,出谋划策、冲锋陷阵,却始终得不到刘繇的完全信任,如今更是被这般舍弃。而于糜,平日里也没见立下多少功劳,却能在这关键时刻得到刘繇的倚重,跟随他撤退。
太史慈心中悲凉至极,苦笑着喃喃自语:“原来,我拼尽全力,依旧不及于糜在他心中的地位。”但很快,他便收起了情绪,眼神变得坚定而决绝,望着身边的将士们,高声说道:“兄弟们,既然他们弃我们而去,那我们更要为自己而战!今日,便是我们向天下证明自己的时刻!”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一场悲壮的战斗即将来临。
孙策辗转难眠一整夜,心头那股不安的情绪愈发浓烈,天刚蒙蒙亮,便迫不及待地率领大军朝着黄祖营地进发。
离营地还有一段距离时,孙策勒住缰绳,远远眺望,目光如炬,很快便察觉出异样。往日里,此时营地里应是炊烟袅袅、人来人往,一片忙碌景象,可今日却安静得有些诡异,只有几处篝火孤零零地燃烧着,那些“士兵”也都一动不动,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孙策眉头紧皱,心中暗忖:“这黄祖莫不是在耍什么花样?”他当即转头,对着身旁的将领吩咐道:“派一队精锐前去查探,务必小心谨慎,若有埋伏,立刻撤回。”
就在士兵们领命欲行之时,只听“吱呀”一声巨响,黄祖营地的大门豁然敞开。孙策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全神戒备。
只见一员大将骑着一匹枣红马,威风凛凛地从营中奔出,正是太史慈。他身后跟着那不足五千的残兵,虽然人数不多,却个个目光坚定,士气高昂,毫无惧色。
孙策看清来人是太史慈,先是一怔,紧接着眼眸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抑制不住地泛起欣喜之色,嘴角高高扬起,催马向前几步,高声说道:“子义!真的是你!我可算又见到你了!还记得咱们当初把酒言欢,畅谈天下的日子吗?你有万夫不当之勇,跟着刘繇这种人,实在是明珠暗投。只要你肯归降于我,我必当以兄弟之礼相待,军中之事,你我共商!”
太史慈看着孙策,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有几分怀念,却又更多的是无奈与决绝。他微微叹了口气,神色转为凝重,大声回应道:“伯符,过去的情谊我不曾忘,但忠义二字,我亦不能丢。我既已投身刘繇麾下,食其俸禄,便要为其尽忠到底。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说罢,他将手中长枪一横,做出了进攻的姿态,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孙策满脸热忱,丝毫不在意太史慈摆出的进攻架势,又往前靠近了些许,诚恳地说道:“子义,我是真心盼你能加入我的阵营。你瞧,以你的本领,何必在刘繇那儿受委屈呢?跟着我,咱们一同逐鹿天下,建功立业。”
他目光在太史慈身后那寥寥无几的兵士身上扫过,面露疑惑,关切地问道:“只是我实在不解,为何你只带了这么点人马?刘繇他究竟是如何安排的?”
太史慈听到这话,心头猛地一痛,被刘繇抛弃的屈辱与愤懑瞬间涌上心头。可他紧咬下唇,硬是把这难以启齿的事实咽了回去,脸上神色愈发坚毅。他深知,今日无论如何,都躲不过这一战了。
“多说无益!”太史慈大喝一声,不再与孙策纠缠于言语,双腿一夹马腹,那枣红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孙策冲了过去,手中长枪直刺孙策咽喉,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带着一往无前、慷慨赴死的气势。
孙策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但也迅速回过神来,侧身一闪,轻松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同时手中长枪一抖,与太史慈的长枪撞在一起,“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就此拉开帷幕,双方士兵也呐喊着,为各自的将军助威。
战场上,枪影闪烁,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太史慈满心悲愤,攻势如疾风骤雨,招招致命,丝毫不给孙策喘息之机。孙策虽武艺高强,可心中顾念着太史慈,实在不愿伤他,大多时候只是防守招架,一时间竟被太史慈逼得有些狼狈。
魏延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见自家主公处境不妙,再也按捺不住,手持长刀,大喝一声:“主公,我来助你!”说罢,就要纵马冲入战团。孙策却猛地回头,高声喝止:“文长,莫要插手!退下!”魏延脚步一顿,满脸焦急与不解,可主公之命难违,只能勒住缰绳,停在原地,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战场,手中长刀攥得指节泛白。
孙策趁着这间隙,侧身避开太史慈又一轮凌厉的枪刺,大声喊道:“子义!我待你一片赤诚,你为何定要与我生死相搏?难道往昔情谊,你真的全然不顾了吗?”太史慈听闻,手中长枪攻势稍缓,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但很快又被决绝取代。他嘶吼道:“伯符,莫要再提!我既已追随刘繇,今日便只有以死相拼,方能不负我心!”说罢,再度挺枪而上,攻势比之前更为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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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无奈,只能继续抵挡,心中暗自叫苦。他实在不愿与太史慈兵戎相见,更不想伤他分毫,可太史慈这般不顾生死的打法,让他渐渐有些难以招架。就在这时,太史慈瞅准一个破绽,长枪如毒蛇出洞,直刺孙策胸口。孙策躲避不及,只能横枪抵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手臂发麻,险些握不住长枪。
“子义,你当真不念旧情?”孙策喘息着,眼中满是痛心与疑惑。太史慈却不答话,只是咬着牙,继续猛攻。战场上尘土飞扬,两人身影交错,厮杀得难解难分,身旁士兵们的呐喊助威声,仿佛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战场上,黄沙漫天,喊杀声震耳欲聋。孙策望着如疯虎般猛攻的太史慈,心中满是纠结与无奈。长久以来,他对太史慈的欣赏犹如滔滔江水,始终盼着能将其招致麾下,共创大业。可此刻,太史慈那决绝的模样,让他明白,今日这场恶战,已然无法避免。
见太史慈攻势丝毫不减,每一招都裹挟着必死的决心,枪枪直逼要害,孙策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犹豫与不忍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锐利如鹰的专注。他周身气势陡然一变,手中长枪舞动得密不透风,与太史慈的每一次交锋都碰撞出耀眼的火花,发出震耳的巨响。
太史慈见孙策终于全力以赴,畅快地仰天大喊,声音在喧嚣的战场上格外响亮:“孙将军!今日能与你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我太史慈就算马革裹尸,也死而无憾!”喊罢,手中长枪更是舞出层层枪花,如蛟龙出海,凌厉非常。
孙策一边灵活地抵挡着太史慈的进攻,一边高声回应:“子义,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又何尝想与你兵戎相见!”言语间,手中长枪丝毫不乱,巧妙地化解着太史慈的一次次攻击。
太史慈攻势不停,脸上却浮现出一抹释然的笑意:“孙将军,今日之战,生死有命。若我命丧你手,我太史慈绝无半点怨言。只是可怜我身后这一帮兄弟,他们皆是忠勇之士,只盼你能不计前嫌,收留他们,给他们一条生路!”说罢,手中长枪攻势更猛,那是带着托付后事般的决绝。
太史慈说着,攻势稍稍一缓,目光直直地锁在孙策身上,眼神中满是恳切与期待,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终究强忍着,只等孙策答复。他深知,这场厮杀,生死难料,身后兄弟的命运,此刻全悬于孙策一念之间。
孙策手中长枪一顿,眉头紧蹙,望着太史慈,眼中满是痛惜与不解,大声说道:“子义!今日你为何如此决绝,实在出乎我意料。想当初,你我并肩作战,把酒言欢,何等畅快。我敬你是条好汉,若你真心归降于我,我孙策求之不得!你身后这些兄弟,随你出生入死,皆是忠义之士,我又怎会苛待?只要你点头,我定当视他们如手足,绝不负你等!”
太史慈看到孙策答应,心中一阵轻松,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弛下来,至少兄弟们有个好归宿,不至于被人随意抛弃,四处飘零。念及此处,他心一横,当即卖了个破绽,故意露出空门,打算让孙策就此了结自己。在他心中,刘繇虽对他不仁,关键时刻弃他而去,但他却绝非背信弃义之徒,既已投身刘繇麾下,便要以死尽忠到底。
孙策久经沙场,目光何等锐利,一眼便瞧出事情不对。见太史慈此举,他大惊失色,心中暗叫不好。此刻,太史慈破绽明显,只要顺势一枪刺出,定能将其重伤甚至毙命。可孙策怎忍心伤害这位他心心念念想要招揽的猛将?电光火石间,他来不及多想,为了避开伤到太史慈,硬生生地扭转枪势。这一下用力过猛,他的手腕和手臂承受了巨大的扭力,一阵剧痛从关节处传来,险些拿捏不住长枪,身形也因这突兀的动作而晃了晃,差点从马上摔落,姿势狼狈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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