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拽住他的衣领,一手捂住他那张大喇叭一样的嘴,压低嗓音咬牙切齿道:“别逼我撕烂你的嘴。”
扣子被我扯开了一颗,衣服有点拧巴,此时领口大开,我微微下瞟,一览无馀,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
手忙脚乱的把他推倒在地上,捂住双眼,大脑有些宕机:“你你你里面穿了什麽?怎麽红红的?”
许谅语气十分无奈:“我能穿什麽,这是胎记,大惊小怪。”
我伸手去掀他的衣服,想要一探究竟,刚掀到他胸口,他便一个鲤鱼打挺。
许谅双手抱臂:“你干什麽,不要乱来啊,小色女!”
“让我看看,就看一眼。”有什麽线索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我想抓住,却没能抓住。
“想得美。”许谅撒腿就跑。
我在後面追他,脑袋却越来越沉重,梦里的某些画面像电影一样不停地切换,我越跑越慢,盯着不远处停下来的许谅。
他站在原地不动,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我,没有继续跑,也没有回来,我走向他,扑倒在他怀里,眼前一黑。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以上帝视角观摩着梦里的人,又像是在切身体会。
秦筝死于淋巴癌,而时鹿,原本可以和林溪拥有美满幸福的生活,却被一个叫成尧的男人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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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医院醒来,许谅坐在我身边安静的不像话,只是单纯的盯着我,和他对视一会儿还可以,这对视久了,心里毛毛的。
我两手一拍捂住他的眼睛,他单手捏住我的两只手腕,没等我反应过来,弹了我一个脑崩儿。
许谅说,我睡了三天,检查指标都正常,就是大脑过度活跃,怎麽叫都叫不醒。
我记得梦里的许谅,哦不,林溪,也爱弹我脑崩儿。
“江小舟,你还要睡多久?”许谅语气不满,我却能感受到满满的关心。
于是,趁他对我有点同情心,我扒了他的衣服。
那朵彼岸花,比梦里还要惊艳赤红,像刺青一样,花瓣细致分明。
我摸了摸那片彼岸花胎记,许谅却小气吧啦的只让我碰了碰,火速把衣服穿上:“我去给你买饭,你乖乖等着。”
许谅离开的这段时间,医生已经给我做了检查,把我身边奇怪的仪器给撤掉了。
我呆呆傻傻的坐在病床上,是梦还是前世记忆在觉醒,我越来越搞不清楚了。
这次昏睡後,我的睡眠质量明显改善,也不知道是该记的都记起来了,还是别的什麽外在因素,总之我不再夜夜被梦魇困住。
高考结束後,我和许谅在一起了,考进同一所大学,整天腻歪在一起。
我进了音乐社团,没别的原因,就是许谅也在,我的吉他还是他教的,也是在这里遇见了路颂,看着路颂那张脸,我出于本能的抗拒他躲避他。
但人家并没有做出什麽伤害我的事,反而格外温润风趣,差点就被他善良的僞装给迷惑了。
大二那年的迎新晚会,路颂跟我表白,我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可他就是表白了,而且还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让我体验了一把社死的感觉。
他就站在学校操场的主席台上,手持捧花,含情脉脉的告白,台下欢呼雀跃,我极度尴尬。
我的天呐,我还以为他叫我上来帮忙收桌椅呢。
“江舟,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
我往後挪了两步,尴尬的笑了笑说:“……我有男朋友的,不好意思啊。”
按理说路颂是知道我和许谅的关系的,我俩整天腻腻歪歪,至少音乐社团的都知道。
虽然我和许谅一个星期前刚闹过别扭,但我们真没分手啊,今天中午还一起吃饭来着。
路颂放下话筒,将捧花递给我,用我俩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不介意。”
当时我的表情:()你个老六。
我介意!
届时许谅已经走上了主席台,风风火火的朝我走来,把我拽到一边,咬牙切齿:“你敢答应他试试!江小舟,你真行啊,梦里YY也就算了,回到现实还给我拈花惹草!”
“我真的冤枉啊,我已经拒绝他了。”
路颂将手里的花丢在地上,朝着许谅走去:“我们走着瞧,她注定会是我的。”
许谅冷笑道:“你幼不幼稚,她是她自己的。”
迎新晚会结束後,我们回了在校外租的房子,晚上背对着背睡觉,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早上是被他咬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