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梦里自己脾气好到令人感动,见她坚持赖着,就没再赶,甚至随和地也躺了进去。
可这个女人实在不懂适可而止!
他已妥协至此,她却不满足于区区一床被子,手脚并用往他身上攀,美其名曰他的身体比被子暖和。
简直欺人太甚!
他一怒之下……就带着怒气让她攀了上来。
不知路明知在那碗歹毒甜汤里下了什麽药,她贴在他怀里,他就感觉由心脏至四肢百骸软得一塌糊涂,好在他一张嘴还是很硬的。
“路明知,你死心吧,我是绝不会碰你的。”
路明知还跟他装:“没让你碰,给我抱着暖暖身子就行。”
步择清就静静地看着她表演,看她能装到几时。
果然,没有多久,路明知就装不下去了。
她开始不安分地躁动。
他是想要嘲讽的,可惜被她抢到开口先机。
“你规范一下你的思想,不要用那里顶我!”
经她提醒,步择清这才感受了一番。
混沌意识里,除嘴以外,另一个硬的滚烫的部位逐渐清晰。
步择清:“。”
“有种你下去。”
路明知:“我冷,有种你下去。”
步择清:……他下不去。
路明知就感到,身下的人整个身体都绷紧,而那里,非但没下去,反而更顶了。
“你难受吗?”她擡头看他的表情,发尾扫过他手背绷紧的经络。
步择清阖着眼,不想说话。
路明知就笑着夸他:“贞烈!”
她竖起大拇指,在他眼前乱晃一通。
步择清无需睁眼,凭直觉按下她那只手。
“你好无情。”路明知控诉。
“知道就好。”
“但我觉得你喜欢我。”路明知说着,用唇瓣碰了碰他的喉结,“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那颗喉结剧烈滚动,抓握着她的手下意识扣紧。
得到回应,路明知又亲了亲那里。
“小天师,它都比你诚实。”
梦中,步择清大概被身体里源源的热烧坏了脑子,并没觉得她这称呼有哪不对。
“你如果娶我,你师父会不要你麽?”她用掌心拭去他额上汗意。
“不会。”他终于答话,“我所在门派可以娶妻,但……”
“但”後面是什麽?
他像是忘记了,又像从没知道过。
不过,都不重要了。
路明知纤细五指插进他的指缝,吻落的位置往上移了些,小心地伸出牙齿,轻啮他的下唇。
“那我愿意嫁给你,我也高兴,你也高兴……”
银瓶乍破水浆迸……
防线崩颓,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
的确是很高兴的。
步择清整夜都浸在那餍足里,难得晚起。
醒後,他先是觉得榻侧空虚,半晌方回过神,整颗脑子如遭雷劈。
步择清用一上午时间勉强调整了心情,觉得周公他老人家大概为老不尊,开了个很不好笑的玩笑。
未承想,这“玩笑”一开就是小半月,持续到岁末。
夜夜梦里,路明知以各种姿势,陪着他辞旧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