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茵芸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面对满室的冷寂她心生怯意。
但她一刻都不想让自己停下来。
做好饭菜后,杨茵芸坐在沙发一直等到凌晨。
门被打开,严冀然回来了。
气氛有些尴尬。
“怎么还没睡?”
他有些别扭的先开了口,但看到桌上没动过的饭餐,心又软了。
严冀然轻咳了两声,缓和了语气:“我下午不是故意凶你,只是担心你,以后出门跟紧我,别再乱跑。”
见杨茵芸没有反应,严冀然走过去才发现她的耳朵上没有戴助听器。
“你助听器呢?”
杨茵芸看着他的唇形,摊开掌心:“摔坏了。”
严冀然见碎裂的助听器上还带着血,心霎时一紧:“受伤了?”
杨茵芸摇摇头。
只是流了点血,算不上什么伤。
严冀然下颚微动,将人搂进怀里:“没事,过几天带你去买个新的。”
夜里,杨茵芸被严冀然搂进怀里暖着手脚。
她感觉到自己受伤的那只耳朵被轻轻捻了捻,随后感觉到他胸腔震动。
像是说了什么,但她没有问。
次日。
杨茵芸一大早去供销社买了水果和麦乳精,去医院看望郝秋兰。
只是郝秋兰还在睡觉,杨茵芸便把东西放在桌上,想等她醒过来。
小虎正一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玩。
手上拿着两个手工缝制的老虎,自己跟自己对打。
杨茵芸在他旁边坐下,陪着他玩了很久。
突然,小虎停下来,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把其中一只崭新的老虎递给杨茵芸。
“杨阿姨,这是我最喜欢的玩具,我跟你换,你把干爸还给我妈妈好吗?”
小孩子的话最直白,也最真诚。
杨茵芸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她看着玩具,心头漫起苦涩:“为什么这么说?”
小虎表情蔫蔫的,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早熟。
“我经常看到妈妈晚上拿着干爸的照片哭,我不想她这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