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察觉到她的局促,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很引人遐思的话,忙又补充道,“准确来说,是欣赏。我很欣赏像你这样野心勃勃的女人。”
祝珏松了一口气,挤出笑道,“我也很欣赏江董。江董年纪轻轻,就肩负起管理暮雨机械这样的大企业的重担,而且还做得如此优秀,实在叫人佩服。”
江蕴勾起唇角,将祝珏的奉承都受了下来。她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向祝珏举了举,示意她喝茶,祝珏见状,也便端起自己的茶杯。
杯盏递至唇边,江蕴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冲祝珏笑道,“不过,话说回来,欣赏和喜欢有时也并不是泾渭分明的。也许在某个契机下,欣赏转化为喜欢,也是有的事情。”
祝珏正喝着茶,听到这一句话,茶水呛进喉咙里险些喷了出来。
她有些狼狈地咳嗽了两声,忙拿过桌上的纸巾擦嘴,眼角馀光觑见江蕴脸上狡黠得意的笑容,便知她是在开玩笑,几分恼怒几分羞赧几分无可奈何地道,“江董!您真爱说笑!”
江蕴嘻嘻一笑,毫无歉意地道了一声:“抱歉。”
之後,祝珏同江蕴介绍了自己的竞选团队的基本情况,还有目前为竞选活动所做的准备工作。江蕴神情认真地听完了,随後点点头道。
“虽然你们都不是专业的人员,但也做得有几分样子了。”
她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时候不早了。我等会还有一个会要开,咱们今天就先谈到这里。”
祝珏起身,送江蕴离开了茶馆。随後,她也很快返回了竞选团队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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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那张支票像击鼓传花似的,从祝珏传到沈慕照,又从沈慕照传到周六,从周六传到崔子龙,最後从崔子龙传回了祝珏。衆人看着那张支票上潇洒利落的“八十万整”,都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祝珏说了自己准备雇佣陈语做全职调查员的想法,其他人都表示赞同。崔子龙笑道,“祝珏姐姐,你终于能给陈语一个‘名分’了。”
衆人都笑。
“拿到这笔赞助,咱们之後就能雇一些人来帮忙了,还能更新一下咱们的设备”,周六感慨道,“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祝珏点点头,道,“江蕴还说,之後也会视竞选情况给我们赞助。我想,只要我们不出岔子,她这边的赞助基本可以稳定下来。”
衆人脸上都放松了一些。崔子龙却有些担心地看向祝珏道,“祝珏姐姐,江蕴给我们的赞助,恐怕不是免费的吧?我妈常说,无功不受禄,拿了人家的好处,就得给人家办事了。。。。。。”
“这个自然不是免费的”,祝珏道,“她赞助我,自然是希望我之後能给她带来回报,譬如帮她办什麽事,或者给她的企业行什麽便利。”
她顿了顿,又微笑道,“你放心,我是有底线的。江蕴要是让我们去做什麽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肯定不会答应她的。”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地震动起来。祝珏摸出一看,正是江蕴打来的电话。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祝珏忙接通电话,“喂,江董”
“发生了点突发情况”,电话那端,江蕴的语气相当凝重,“祝珏,你现在马上就打开江夏月刊的新闻播报,然後调到2分50秒的位置。”
祝珏忙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了办公室内的电视机,按照江蕴的指示照做。
一张熟悉的脸,赫然出现在屏幕中央——罗宣穿戴得体,正对着采访话筒侃侃而谈。
“。。。。。。江蕴在这件事中,当然是毫无疑问的过错方。婚姻是神圣和纯洁的,任何一方在婚姻中都应当保持忠诚,这是夫妻双方应尽的义务。而江蕴不仅违背婚姻忠诚的义务,还通过事先的财産安排,要让阮先生净身出户,其所作所为,恕我直言,实在太不光彩。阮先生在这段婚姻关系中,既是受害者,又是弱势方,我们应当对他怀抱同情和宽容。。。。。。”
他慷慨激昂地表达了一番对江蕴的谴责後,又道,“当然,上面这些话只是我的个个人对这件事的看法。我知道,其他人或许会对江蕴婚内出轨这件事持有不同的观点和态度。据我所知,祝珏女士似乎对这件事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去你爹的!”
手中的电话还保持着和江蕴通话的状态,但此时祝珏已顾不上这些,忍不住对着电视屏幕破口大骂。
“好端端的,怎麽突然扯上我们?”周六挠挠头,一脸不解地看向沈崔二人。崔子龙也是一脸的困惑,沈慕照则目光忧虑地看向祝珏。
祝珏接收到沈慕照投来的目光,也回望着她。片刻,她将手机拿远,环视了一圈神情凝重的衆人,眼中闪烁着强烈的愤懑和不甘,犹如两道电光划过。
“该死的,我们被罗宣算计了。”
祝珏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