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很快传来声音。
安德森低眸关合卧室木门,眸色冷淡,并没有给出回应。
“柏得温已经提前一天到达纽约。”
安德森掀眸走向另一侧,眉眼不变。
“嗯。”
“您不需要我阻止他的计划吗?”
电话那端的声音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这是关于稚京小姐的事情,他必须要确定安德森先生的回答。
安德森微微眯眸,嗓音中的情绪很淡,却透着低哑。
“不需要。”
“你只需要确保稚京的安全,如果出现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你知道後果。”
对方立刻回应:“好的,我明白了。”
。。。。。。
挂断电话後,安德森擡眸看向公寓窗外,浅薄日光映射在白色雪层上,微微消融。
安德森目光暗沉,瞳孔中的情绪在光线下逐渐清晰。
。
一天後,稚京生病的迹象已经缓慢好转。
她坐在床中,脊背微微向後倚靠,失神地注视着前方墙壁。
在注视她吃下午餐後,安德森先生离开了公寓。
因为生病的原因,稚京有些恍惚,她不想面对安德森先生,也不想面对之後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现在的情况和在古堡内没有任何区别,她无法避开安德森先生,即使她开口拒绝或者是抵抗,安德森先生也不会从她身边离开。
她试图逃避的感情变成了另一层束缚的枷锁,正在缓慢的剥夺她全部呼吸。
稚京怔怔的注视墙壁,日光穿过玻璃窗户在表面映下浮动的晕影。
她下意识擡手触摸脖颈皮肤,在指尖擦过咽喉时,她的思绪也开始混乱。
不可否认的事情是:在听到安德森先生的回答後,她又一次感到心脏的空洞。
在情绪走向崩溃的某个瞬间,她産生放弃挣扎的想法。
她想被爱填满吗,或许。
一周的期限很快会结束。
在稚京缓慢思考时,放在床侧的手机忽的传出清晰铃声。
稚京视线下落,停在手机屏幕上,略微迟疑。
是陌生来电。
除了房东奶奶和邻居玛希之外,她没有给过其他人联系方式。
稚京犹豫几秒,最後擡手捏住屏幕,缓慢按下接通。
屏幕贴向白皙的耳侧,稚京放轻呼吸,在下一秒听到温和平缓的声音。
“稚京。”
是柏得温。
稚京指节下意识捏紧,瞳孔中央的空洞情绪缓慢变化。
她没有回应。
“稚京不好奇我为什麽会打电话给你吗?”
柏得温并没有在意稚京是否回应,轻笑後他开口询问。
稚京语句缓慢:“你会告诉我的。”
已经发生过许多事情,她现在甚至可以平静的和柏得温对话,平静的接受她需要面对的事实。
“稚京很了解我,是吗?”
柏得温的声音中透着愉悦的轻笑,像是一次平常的对话,但下一秒却突然转变话题。
“稚京现在身边是谁,安德森?”
稚京垂着眼睑,听到安德森先生名字後本能擡头看向窗外,远处的建筑景物遮挡视线。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