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京知道,乔伊斯的退学是因为她,是因为上次在学校门口的点头回应,一切都是因为她。
“是。”
安德森冷静回答,情绪也很平静,像是在回应一个并不值得关注的事情。
稚京下意识抓紧裙摆,指节用力到开始泛白。
她呼吸忽然有些急促,缓慢的语速也开始变快:“我不明白,我和他完全不熟悉,没有任何肢体接触,我甚至没有和他说过五句话。。。。。。”
稚京眼底浮起一层模糊的雾气,语句被略微急促的呼吸打乱,尾音像是含着一层模糊的哭腔。
裙摆在她手中捏起一片褶皱。
“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稚京的声音无力下去,变得很轻。
安德森先生注视着稚京微微泛红的眼眶,很轻地眯了下眸。
他擡手扶住稚京的侧脸,让她的眉眼彻底的暴露在灯光下。
“稚京说的陌生人是指彼此知道对方姓名?”
安德森看向稚京眸底,平静询问。
稚京黑色分明的瞳孔被雾气弥漫,像是即将坠落的泪液。
显然,这个眼泪是因为那个乔伊斯的男人。
扶在稚京脸侧的指节微微向上,力度擦过,苍白的皮肤上浮起一层浅红。
稚京没有避开,捏着裙摆的手却缓慢松落。
她回视着安德森,声音也开始轻颤:“为什麽不是呢,我已经按安德森先生要求的一样。。。。。。”
“不和任何産生肢体接触,也没有不必要的交谈。。。。。。”
温妮和特蕾西是与她相关的人,她不可以解释,但是乔伊斯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
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仅仅只是因为喊出她的名字,就需要被退学,可能还会遭遇到其他的危险。
而这一切都是受到她的牵连。
稚京要被这种愧疚和无法摆脱的无力感,压得喘不上气,她根本无法理性思考。
她只会反复的回想,为什麽自己要做出什麽那个解释,如果那一切都没有发生,乔伊斯是不是就不会受到她的牵连。
含在眸中的水液顺着眼尾滑落,最後消失在黑色长发中。
安德森眸子在看到稚京的眼泪时,彻底沉下去,他擡手抚向稚京微红的眼尾,指尖触到一片湿意。
“所以,稚京现在是在为了一个陌生人而哭?”
安德森嗓音压低,透着冷静和不明显的危险之意。
他并不认为那个男人有什麽特殊,特殊到让稚京现在为了他而産生难过的情绪。
“很好。”
安德森平静收回手,深棕色的瞳孔被阴影覆盖,透出阴冷一样的情绪,没有任何遮挡的显露在灯光下。
在接触到安德森先生的目光後,稚京的脊背下意识轻抖,连眼眶中的泪液也开始停止。
她想要往後退,却被安德森先生俯身抱起,走向另一侧卧室。
。
昏暗的环境内,只有监控显示屏发出微弱光线。
卧室内暖气覆盖,丝绒窗帘紧紧闭合,阻挡了窗外的一切景物。
木门关合。
稚京被安德森先生抱着走向玻璃橱窗。
她失神地看向前方,在意识到橱窗内的黑色蟒蛇後,稚京的身体立刻僵硬。
她无意识想要挣扎,却被安德森掐住腰肢,从怀中放下。
稚京娇小的身体被压在橱窗上,衣服外的皮肤接触到冰冷的玻璃,立刻激起冷颤。
身後的冷松气味愈发浓重,像是将稚京困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