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力的叹了口气,丧气的回到自己屋里便躺下了。
夜里,一阵无眠,她擡头看着头顶上的月圆。只觉内心挣扎着。
转身一瞬,眼里暗光中涌动着一抹光芒来。
她收拾起自己的行囊,这一次没有留下书信,只房间里的摆设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她来到颜辛布庄,敲响了荷澜的房门。
荷澜声音有些沙哑问:“谁呀?”
开门之际,荷澜迷糊的眼神瞬间清明,她意外的看着她,“主子~你来了,快快进来。”
她点点头,顺势走进屋里。
“澜姐,给我准备沐浴的水。”她简言道。
荷澜一听,“好,你稍等片刻。”
她轻哼一声,退身出去来到三楼。
进入暗室,她从匣子里取出几瓶药罐子。
看着药罐,她失了失神。
……
荷澜在一旁为她准备好药水,“你可是要离开了?”
每当昔月让荷澜寻找药时她便猜测如此,但眼下她还是不确定的问道。
“澜姐,那武侯宋亦山如今可是在昭国南部边境?”她问。
荷澜手上的动作一顿,“是。主子可是要去边境?”
她沉默不答,只是一味的盯着荷澜看,荷澜迎上她的目光,“这些年来,我也能猜测出小姐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虽得小姐所救,且小姐承蒙不弃收留我这麽多年了。今日哪怕是冒着得罪你的,我如今也要告诉小姐。”
“你身後不单单有你一人,更是又像我一样的可以帮你的人。”
她神色微微动容,但也只是一瞬间,她撇过头去,毫无感情的说:“我的事,什麽时候轮到你来多嘴了。下去。”这复仇之事,她从未想牵扯任何人,哪怕是她所救之人的性命甘愿为她赴汤蹈火,她也是不愿的。
荷澜还想再说些什麽,可被她递过来的眼神吓退了。
屋里没了荷澜後,一片清冷。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药瓶,呢喃着,“你们已经帮了我许多了。”
她紧紧的揣在手心,原先想慢慢摸清楚宋亦山的底细的,如今多了两个跟屁虫倒是对她的计划打乱了许多。
想起这些,她神色有些疲惫的来到床前和衣而眠。
她下了楼後,荷澜已经为她准备好了细软,桌子上还有热好的饭菜。她馀光淡淡的撇向一角落,是荷澜,身旁还有那几面几缘的丫头。
见她动筷,她二人假意从拐角处走来,“姑娘睡醒了,可有什麽需要的跟我说。”荷澜态度依旧,并没有因为昨日她的言语而改变。
她也松下脸来,“你们吃了吗?”她为数不多的问侯道。荷澜一听,脸上尽是掩藏不住的欣喜之色。
“姑娘放心,我们一早便吃了。”
“嗯。”
又是一阵沉默,却不觉得怪异,只是心中安稳着,还有一丝——让她冒然生出一丝幸福的情愫!
她也不知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许是见证了父母的离世,或是被仇恨所覆盖,这些她都不得而知。
她背上行囊,深深的看了眼荷澜,“我们——会再见的。”
荷澜眼里范起泪光,她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好——我等你回来,做你喜欢吃的蛋黄酥给你吃。”
“好。”留下这字,她便毫不犹豫的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