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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小说>错题本儿怎么用? > 二十八岁和三十八岁(第2页)

二十八岁和三十八岁(第2页)

她清洗过他的短发,又为他按摩肩颈手臂,突然拨开他的发丝仔细确认,“你有白头发了哎。”

年时川闭着眼,水的热度以及她柔软的手指都令人怠惰,他轻缓开口:“有什麽稀奇的,我也快四十了。”

“哼,你这是在提醒我也快三十了,不是什麽小姑娘了。”年依佯装计较,她比谁都明白,他一分一秒也不想沦落到需她照顾的境地,但现实容不得人反驳,她宁愿他们彼此都更早适应这种相处模式。

过度的舒适和放松让他难得卸下所有,甚至有几分钟是睡着了的,父亲和兄长离开以後,脆弱的流露对他而言格外奢侈,身体发肤全然交于别人手中更是从来没有过。

似命脉被掌控。

他拍拍年依的手,让她停下,径自披了件深灰色睡袍,地板上留下湿答答的足印,年依将它们仔细擦干,怕他夜里起来滑倒。

他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见他靠在床头仍眉眼微蹙,面容冷峻,年依不大放心,执意留了下来,占用他小小一块被角。以往的大多数时间,他们仍在各自房间休息,因为以年依对他的了解,他是有些自己小小的保守和原则的,同时是十分注重个人空间的那种人,除非她已经成为他的妻子,否则,他不会愿意每天都与她晨昏相对。

“还是累吗?”当然,他也从没拒绝过她留下过夜,这一切基于她自己的揣测。

年时川摇摇头,看着她时,面色缓和,拇指在她掌心摩挲,年依觉得自己许是看错了,那双眼里澄澈分明并无情丶欲。可下一秒那双有着淡青色筋络清贵无比的手便在她身上为非作歹,所到之处留下浅淡红痕,他今夜带着点凶狠,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累不累,以及对她侵犯他的私人领域秋後算账,甚至有几下弄疼了她。

“你这是丶恩将仇报。”年依已经难以连贯说一句话出来。

她的纯白吊带裙已经变得斑驳褶皱,蕾丝也扯坏一小片,裙摆堆在腰间,肩膀上只剩一边的带子可怜地挂着,另一侧已经滑到手肘,露出胸前一片美好雪白,她较着劲一声不吭,咬着唇眼睛也蓄着泪,直至眼泪蓄满滑进乌黑的头发,他才像终于回神,稍显慌张,沉沉的气音响在她耳边:“对不起,依依,对不起。”最後他抵着她的额头,指腹抚着她的眉,侧脸与她的脸颊相贴,很长时间,才低声说:“把今晚忘了。”

年依艰难地扭转过头,下巴够到他的唇,厮磨着说:“你这麽卖力,我还以为你是想让我永远记着。”

怕她忘了,更怕她记太久,她都懂的。

迄今为止,命运给过她的,好的坏的她都全盘接受了。

所以接下来无论是什麽,她也都全盘接受。

年时川一直在三江停留到新年,他曾经手的项目涉及类目繁多,这段时间用来处理他的交接事宜。

年代广场的跨年烟火璀璨异常,那些光芒在他们眼底绽放,构成回忆里不可磨灭的画面。年时川定了餐厅,是年依不常吃的法餐,他为她将洁白的餐巾展开,她不习惯衆目睽睽被这样对待,接过轻声说:“我自己来吧。”

年依看不懂的法文菜单,女士的那份甚至连价目都没有,无奈合上说:“你点吧,我一个符号都看不懂。”

他笑着垂下眼帘,低声讲了几句法文,大约是菜品的名称,同样是只有一个脑袋,她都不知道为什麽他能娴熟运用好几种语言。

高冷大厨肩负三星呈上一桌鱼子酱大餐,鳌虾和多宝鱼最为出彩,菜品小而精,刚好不用在吃上花费太多功夫,能腾出时间在附近逛逛。他们都是衣食住行有专人打理,购物只是一时兴起的消遣,离开时年依才发现,商场的经理带着三个小夥子,把她碰过的所有东西都打包带出来装车了。

“你傻呀,拿起来放下就是种种原因淘汰了。”尽管很少为钱财发愁,看着那麽多华丽的购物袋子,年依仍不免心疼。

年时川不以为然:“至少曾入了你的眼。”

年依不想扫兴,小声说了句:“浪费钱。”

年时川抚了抚她的发尾说:“不至于这点都供不起你,当是新年礼物,好吗?”

“可我什麽都没准备。”年依越来越耿耿于怀了。

他正想说什麽,路过个带孩子的女人,有点拘谨,喊他“年总”。

年时川介绍说,那是他从前共事过的下属,女人身边还有个六七岁模样的男孩子,围巾帽子裹得严严实实,贴着妈妈的大腿站着,小夥子脆生生地说:“叔叔新年快乐,祝你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也祝你学习进步,天天开心。”年时川回身猫进车里摸摸索索,半天包了个红包出来。

印着去年生肖图案的红色信封,难为他能在车里找到这玩意。

女人一直说“不要不要,怎麽好意思”,他直接塞到小朋友的奥特曼图案连指手套里。

年依朝他微微笑,“恭喜发财啊年总”。她转了转中指的戒指,可太冻手了,赶紧揣回兜里,干燥凛冽的的风卷着雪沫钻进她脖领,严冬降临了啊。

那晚她在博客看到一句话,誊抄在了《酷难集合》里。

——我们无法定义一个瞬间的价值,直到它成为回忆。

那些心事不再是错误的习题,只剩薄薄几页,昭示尾声将近。

她想:人总是在无限接近幸福时最幸福,如果可以选择死去的时间,那就在此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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