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神子会先去找襄君,再不济也是回去查看净思神源。”他伸手揉揉自己太阳穴。
“可你不是早就知晓我的想法吗?”玉文心倒是不在意辰三四的想法,他不肯指路,自己就先去藏渊阁,大不了去蹲落花朝。一圈转下来总能找到一个能给她指路的家夥。
神子的态度过于放松,反显得自己拘束。
恨潮生试图打消玉文心的想法,即使他知道玉文心动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即使神子救下我。之後我也会继续与襄君丶与神子为敌。神子知晓,族民与其他之间,恨潮生只有一个选项。”
“我救人是我的事情,你反目是你的选择。”玉文心回答得强词夺理,又理直气壮。
叫恨潮生也露出一点无奈的神情,只好给她指向悬水山亭的路线。
瀑布丶石亭以及在此等待许久的紫衣人影。
“奴,落花朝,见过神子。”紫衣女子含笑欠身,一如他们初见。
下一秒刀锋凛冽割断玉文心的水袖,未曾想过的一掌自怀中人而来,正中玉文心心口。玉文心不得不松了手,将怀中人抛出,单手护住胸口,嘴角首度溢出新红。
而怀中女子褪去掩目幻象竟是恨潮生本体,先前袭击玉文心的那一掌,正是由他发出。
身後一名蓝衣刀者适时出现截住玉文心道路,熟悉面容是前几日才由傲神州亲口转达死讯的君子冰心。正是三方围杀之局。
玉文心一擦嘴角血迹,语气依旧淡然:“迫使游师强使用神国领域,令我误以为你已经出事。中途几番言语只为打消我戒心,引我至此。故意化成辰三四的模样,因为我向来不介意三四在我眼下做小动作,也从不对三四设防。
而现今杀局才是你真正的图谋。恨潮生,是我小瞧你了。”
“哪里。神子受我那一掌不退半步才令我惊叹,早从小冰心与分魂口中得知神子真身实力强横,现今亲眼交手才明白,”恨潮生眼角仍是带笑,神态同往日无异般夸张叹气一声:
“今日,我怕是杀不了神子了。”
“哈。解构愿力之能,若此身是愿力构筑之躯必受影响,然此身乃驱使愿力而非被愿力掌控。恨潮生,你这招该耍给游师,对吾还是太浅了。”
玉文心冷笑一声,和光剑入手,剑气四溢,将恨潮生与君子冰心逼退周身三尺。她却没有停顿,一步踏出,气势更涨三分,无视周遭所有,剑尖直指恨潮生。
“和光既出,君当同尘。”
此时落花朝翩然走近,她似枝头粉梅丶亭亭玉立。伸手被剑芒刺伤,然而伤口不见血,却是伤她的剑气被化作无数美丽的光鱼分解。
“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神子锐不可当,岂能见和光同尘真意?不如与奴……”
光鱼受落花朝心意牵引环绕玉文心,下一瞬,光鱼再次还原作锐利剑气。成百上千反噬玉文心己身,纵有神皇之气护住,难免力不从心再度受创,倍添新红。
“神子看啊,这才是真正的和光同尘。”落花朝话语温软,是一种残忍的天真。
只见帽檐珠帘被狂乱剑气切割落了一地,零落的白纱後少女面容模糊,唯一能被他人看清的只有那双水晶般的紫眸,冷酷到近乎空洞。
“力量不全的魔能悉非便是你全部的底牌。如此阵容是你已机关用尽,还是太过自信?”她语气讥讽,带着十足的傲慢:
“无妨,吾会让尔等知晓,何为绝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