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北驰挥手示意他先出去。
管家出去後,穆北驰摘下帷帽,打开卷轴,赫然是他平时所画的图。
阿萱一一打开,竟然都是一样的图。
阿萱有些疑惑,这是什麽情况?
穆北驰倒是毫不在意,毕竟就是他设局找人临摹的。
他认真比对每一幅画的细节,终于在一幅画上看到了想要的东西。
每幅画的背後都留了姓名,他翻过去查看,竟然是
甄演。
虽然有些意料,却也在意料之中,穆北驰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他自嘲一笑,果然是他。
看他不再翻看,阿萱接过去一看,甄演。
她更是疑惑,问穆北驰:“公子,这是怎麽回事?”
穆北驰听到阿萱的问话,从失望的情绪中缓慢回过神来。
他不答,反问阿萱:“你不是回家了,是来辞行的吗?”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还有几分委屈。
阿萱这才想起,自己还欠他一个解释,只是她身份之事还不能透露,以免给贺兰山庄带来麻烦。
她只好可怜巴巴地说:“找到了,不过父母外出,哥哥快要娶妻了,家里待不下去。”
穆北驰听她说完,却从心底泛起开心的漩涡,他微微一笑,原来冷肃的脸上绽放出温暖的笑意。
如春风拂面,如万物复苏。
阿萱心中一动,却不敢看他。前尘渺渺,後事茫茫,她不该过分贪慕北公子给的关心。
阿萱将思绪拉回面前的画卷上,继续问道:“这是?”
穆北驰看了一眼甄演的名字,开口解释道:“近期看到许多冒充北公子的画,我就找了书画店的掌柜,展出了这张画,暗中用制作画册为吸引条件,高价收购临摹最像的画。
这几日,陆续收到了这些。”
“甄公子倒是仿的挺像,”阿萱说,“这些画不能直接印刷吗?”
“黑白的可以仿个七八分,彩绘就难了,人工临摹的反而能做到八九分”穆北驰说道。
“原来如此,”阿萱说,“现在怎麽办?”
穆北驰却好像不甚在意,直言道:“毕竟画稿只是衣服的设计稿,物以稀为贵,流出得多了画稿就失去了价值。”
“那衣服呢?是不是也有仿制?”阿萱又问,现在京师大街小巷的白衣,又有多少来自贺兰家呢?
“无妨,这就是贺兰霄的工作了,”穆北驰笑道,“贺兰家以衣服丶布匹起家,自有他的渠道和方法在京师立足。”
阿萱放心了,馀光撇下桌面摊开的画稿,又问道:“那这些,有什麽用?”
“没什麽,我本来准备改进一下画风,现在看这些仿品不及我十分之一,只能算是东施效颦。”穆北驰笑言。
阿萱也被他逗笑,果然还是恃才傲物丶不同凡响的北公子。之前所见那短暂的失落和愤懑,一定是她的错觉。
“走,我们回家。”穆北驰招呼上阿萱,一脸阳光地回了贺兰山庄。
他的心中却阴云密布,是时候会会他了,
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