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将门掩上,转身道:“昨夜亥时。”
“二师兄呢?”钟灵儿探向宋璟身后的门,“他还没起呢?嘿!这家伙天天赖床……”撸起袖子就要闯门,被宋璟拦下。
“再让他睡会儿。昨夜我回来得晚,遇见阿辞,他临近天晓才睡着。”
钟灵儿纳闷道:“你们做什么聊那么晚啊?”
宋璟道:“嗯……我回来,得去拜见师父师娘,你随我一道去吧。”
眼下膳堂到点开放,辟了谷的沈辞依旧一顿也不能少,原本钟灵儿是回来喊沈辞一道去用午膳的,沈辞没起来,于是变成宋璟跟钟灵儿一道出门。
两人先去归鸿居拜见钟远鹿竹,叙谈了好一会儿,再去膳堂取了吃食,提着食盒带回长川居。
钟灵儿将食盒搁在凉亭的石桌上,宋璟推门喊人。
“起来用饭了。”
床上隆起的被子挪动了一下,沈辞醒着,却不愿起,宋璟坐到床边,掀开一角锦被,一腿光裸的小腿立即伸出来,脚丫正中宋璟胸膛,沈辞顺势坐起来。
披头散发,面色不善,身上潦草裹了件崭新雪白的中衣,领口敞开的肌肤清晰可见斑斑点点的暧昧红痕。
宋璟抿抿唇,眉眼含笑,“还生气呢?”
沈辞控诉道:“你上一回不是这样的!”
昨夜的体验跟在逍遥居那一夜大不相同,比起第一次初尝禁果时宋璟的温柔小心,这回的宋璟简直要吃人,频频的刺激感逼得沈辞几近崩溃。明明在逍遥居时宋璟百般注意沈辞的感受,担忧他的眼疾一直克制着,收着劲,弄得沈辞心痒无比回味无穷,还有兴致来第二回,体验感满分,完全的优质情人。
结果过了个把月回来,三更半夜小别胜新婚了,就跟几辈子没吃过肉似的,变着花样作狠地弄着人,沈辞昨晚没力气闹他。
现在一醒,开始撒野了。
沈辞一只脚还抵在宋璟胸膛,恶狠狠道:“这几日你甭想再来了,今晚开始不许再踏进我屋门半步!”
宋璟唇角微抿,在忍笑,握住身前白净纤细的脚踝,用旁的话题转移沈辞的怒气,“你昨晚不是同我说,游心师祖有吩咐,叫我们再上一趟太玄峰,不如现在起来用完饭,午后正好去。”
沈辞眼睛斜了斜,拿另一只脚一起踹他,“起开起开,我穿衣服。”
宋璟立时取来外裳要给他更衣,沈辞却警惕地指着宋璟俊俏可憎的脸面,“我不会再上当了!你给我出去,我自己有手。”
于是宋璟被着师弟轰了出来,沈辞最后一句话声量大了些,吸引了钟灵儿的注意。
钟灵儿更为纳闷,“你们又吵架了?”
宋璟没答,但是小师妹看着他眼睫低垂的脸庞,素来端方持礼的长兄被着屋里那个娇气蛮横的欺压,顿时正义感那就上来了。
钟灵儿跺跺脚,打抱不平道:“二师兄最无理取闹了!大师兄,你就任他闹,别跟二师兄置气,他这人没心没肺过两日准又忘光了,你可千万别上心。”
“咳……无事。”
过了晌午,沈辞宋璟第三回上太玄峰。
太玄峰之巅的竹林还是那么的郁郁葱葱,久未见面的游心真人闲坐在门庭前晒太阳,手里似乎在鼓捣着什么。
沈辞宋璟走近,双双行礼,“晚辈拜见师祖。”
游心真人背对两人,没有立时回应,两人诧异地对视一眼,沈辞连喊了两声,直到走到游心真人面前。
“师祖……师祖!”
“啊?谁?”游心真人抬头看到两个后生,“喔,来了啊。”
沈辞道:“您在忙什么呢?”
“嗯?你说什么?”游心真人凑近去听,好似耳背了似的。
沈辞拔高音量,“我问您在做什么?”
“喔,在修理我的小龟。”游心真人举起手,原来是她先前一直佩在腰间的旋龟,近日不慎被摔坏了,龟背裂成两半,修了几次依旧没好。
沈辞从乾坤囊里翻出一根金丝线,取来旋龟给它绕上几匝,“师祖,您倒是真喜欢这只乌龟,裂开了都舍不得仍?”
游心真人却没回答,好似没听到一般,静静坐着,注视沈辞手里的动作,宋璟眉心微蹙,看出端倪,对沈辞道:“应该不是为喜欢,师祖像是有耳疾。”
“耳疾?”沈辞惊讶看宋璟,之前游心真人耳聪目明,怎么好端端的……
宋璟目光落在背壳漆黑的旋龟吊坠上,解释道:“古籍有注,上古异兽旋龟,佩之不聋,从前旋龟没有破裂,所以师祖才能耳朵无恙。”
沈辞诧异得连连眨眼,原以为战斗榜一姐战无不胜,大浪淘沙历尽千帆,从未见游心真人有过任何痼疾,不想她竟有这么严重的耳疾,这个伤,想必是游心年少历练时所遭受的,就是不知谁有本事能重伤她。
游心真人重新配好旋龟,敲了敲龟背,沈辞还把金丝线拧成好看的麻花状,游心很满意沈辞的手艺,这会儿状态正常了,“你们过来,我搭个脉。”
两人修炼了游心真人自创的无性无相两本心法,定期要给游心真人检查和反馈修炼成果。
游心真人左右两手,一手拉一个,凝神静听。
“咦?”
半晌,突然露出疑惑的表情,游心看向沈辞宋璟,“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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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