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也停下脚步看着他平静道:“无论是从里面还是外面,除非是五条悟不省略任何一个步骤而打出的‘茈’那样的攻击之外,我领域的外壳都不会被打破。”
“所以你的故事就到这里就结束了。”
绢索看着我,往日的从容终于不见,神情冷酷地看着我。
我以为他会放些狠话,但他脸上的不爽在片刻後停息,他看向我,懒洋洋道:“你只能将我封印,无法将我彻底杀死。”
“没错,”我坦然道:“我的领域就是‘狱门疆’。”
绢索好奇道:“你就不怕我现在掏出狱门疆将你封印吗?”
“哦,”我还没开口,绢索已经明白过来,有些无奈地解释道:“开啓狱门疆也需要咒力,但我的咒力被你封印住了。”
“既然你不能将我抹杀,”绢索看向我,笑嘻嘻道:“那便没关系,无论是术式本人死亡还是你主动将我放出,我都有机会逃掉。”
“这具身体虽然孱弱,但我好歹也是做足了和你战斗的准备。”
绢索眨着眼睛好奇道:“你能告诉我你是怎样回来的吗?”
这个问题应该去问‘王雅次’而不应该问我。
为什麽是我来到这里而不是她回到自己的身体这件事也应该去问她。
我看着从容淡定的绢索,他又恢复到从前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我终究是气不过,压抑许久的怨恨涌上心头。
我掰断假肢上的刺刀狠狠丢向他,恨恨道:“你知道这个做什麽?你觉得有趣所以就想知道?”
“凭什麽要用别人的人生来实验你觉得有趣的设想,凭什麽躲在阴沟里的你可以肆无忌惮地夺走别人的青春,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活了这麽多年,你就是一个爱玩泥巴长不大的小屁孩,凭什麽什麽便宜都让你捡着了……”
我捂住脸在原地蹲下,沙哑着声音开口:“凭什麽你的成功全是侥幸……”
“为什麽,为什麽你的侥幸要建立在别人痛苦的美好上……”
倘若夏油杰不那麽爱自己的同伴,他会因为星浆体的死动摇吗?倘若他不那麽爱自己的同伴,他会在那个夏天叛逃吗?又倘若,夏油杰是一个笨蛋,他没有察觉自己的大义是个一戳就破的纸娃娃,他策划的‘百鬼夜行’会不会更成熟一些?
倘若五条悟没有那般在乎夏油杰,在夏油杰死後将尸体交给硝子处理,或者在涉谷的那一分钟里保持冷静,绢索他还会成功吗?
为什麽,要拿别人最柔软丶最痛苦丶最美好的地方去伤害别人呢?
“看来你不知道关于我的事情。”
我擡起头,绢索的神情变得冷漠,眼神里带着嘲弄,他淡淡道:“我不知道你为什麽会得出我的成功全来源于侥幸这个结论,但我可能肯定地说,”
“我的生得术式是我唯一愿意承认的侥幸,除此之外,我计划里的每一步都不存在侥幸。”
“至于你说的别人的感受,”绢索看着我嘲笑道:“我为什麽要去考虑这些?”
“我和我的术式,这两个都注定了我可以随心所欲。”
“只不过这一次对我而言是非常没意思的一次,在知道你是从未来回来的时候我很高兴,喜悦的情绪像泉水一样涌出,但我没想到,你这个人这麽没劲。”
我搽掉脸上的眼泪,站起身看向绢索,淡淡道:“我也觉得你很没劲,所以还是快点说再见好了。”
话说完我就解除了限制。我和绢索的距离只有一臂远,他身边还有我丢给他的刺刀,但他和我都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5秒结束後,绢索被我成功封印,缩成一个黑色的小球落在我手心。领域瓦解,外面的打斗声和鸟叫声瞬间挤进我的耳朵,阳光也刺眼得紧。
构造领域需要大量的咒力,于是我只能扶住周围的树干缓缓在地上坐下。
夏油杰发射完信号後走到我身边蹲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我,柔声道:“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吧,接下来你就待在这里休息。”
我接过巧克力点点头应道“好”。
其实稍微有些过度戒备了。森林里出现领域就是给与幸吉的信号,绢索被我或者夏油杰困在领域里的时候就是虎杖和钉崎现身的时候。如果不过度戒备,我展开领域困住绢索的时候就是夏油杰去支援几个小孩的时候,但在那天晚上的商讨会上,我强烈要求等绢索这边落定之後夏油杰才可以去帮学生。
他们都有些犹豫,觉得战力太浪费了,认为应该更快结束这里的战场和五条悟汇合然後庆功。最後夏油杰拍板同意我的要求,然後事实证明我的顾虑确实有些太多了。
但那又怎样呢,只要把绢索拿下就好了。
……
……
“雅次前辈您没事吧?”
“啊?”我茫然地擡起头,他们四个人都背着光,我有些看不清,分不清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
虎杖又问道:“雅次前辈您还好吗?”
我看向他们,眼睛却无法聚焦,只觉得有些刺痛。
我忽略掉不适,尽量平稳地说道:“我没事,你们去找五条吧。”
“啊?前辈不去吗?”
我摇摇头:“我累了。”
“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