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泰低头看着地图。正中十字,酒店位于最上,外观又为白,是天鹅,渐卦象。不可激进。
直觉觉得三人有所隐瞒,眼睛却看不出,但他更信直觉。
“就这麽等着?”虎杖悠仁靠倒在沙发上,又猛地坐起身:“去哪里玩吧,好吗?”
辅助监督大多刻板,但也少见这种只需等待的任务,虎杖悠仁用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张安泰。
这是需要露出这种眼神的事吗?
张安泰笑道:“可以。”
从午後到黄昏,两人在这城中观光,玩了不少地方,拍了照片留念。
偏偏晚餐,虎杖悠仁说要去中华街。
“你去吧。”张安泰推辞:“我有些累了。”
饶是再迟钝,虎杖悠仁也能肯定张安泰在中华街里有故事,也就直言问道:“张,你以前也来过横滨?”
“恩,小时候来过。”
“一个人?”
张安泰忘了最初是不是一个人,是那个男人有送他到横滨来,还是他自己坐车来的?
听说他要复仇,男人耻笑他,说他执念深,于是他毫不客气地反驳:“你不是也一样。”
妻子死去,扔下孩子,难道不是对妻子爱得太深,甚至不愿看到儿子的脸吗。这话却并未戳中男人的痛处,他冷哼了一声,似乎不在意。
张安泰有一瞬在想,他是否将自己当成了被他放在其他地方的儿子的替代品,也不知那孩子远离这样的父亲是可怜还是幸运。
不过至少,他的父亲不会像自己的父亲,想亲手杀死他。
他来到中华街後不久,中介主动联系了他。两人此前并未见过面,名为孔时雨拨通了电话。
第一句话是:“是张吧,跟着伏——哦,他改姓了——你就是跟着禅院的那个吧。”
第二句话是:“你老师去地狱了。”
那是个夏秋之交,经过稍显闲暇的夏季,咒术师忙了起来,咒术师杀手的工作也增加。
听到这件事,张安泰并不意外。那个男人杀死了张安泰的父亲,或许并没有这种意图却让张安泰活了下来。
他无处可去,跟着男人走,男人将他带在身旁一年有馀,教了他腿脚功夫。
伤心吗,难过吗,都没有,有些释然罢了,这个世界终于解放了不快乐的人。
“我从没认过他作老师,他也没将我当徒弟。”张安泰通过电话问道:“要是找我出葬礼钱,我也有些积蓄。”
“他的葬礼不用你操心,自有他家的人给他收尸。”孔不知怎麽的放声大笑:“我找你是现在缺人。你跟过他,也算咒术师杀手了,接任务的吧。”
张安泰还记得,当时自己坐在白色台阶上,仰头看着明镜似的蓝天。
天是那麽蓝,却照不亮他心里的阴霾。
“最近,我有更重要的人要杀。”他对孔说:“能接任务的时候,我会主动联系你。”
下一次联系孔时雨,是他离开横滨後。而雇佣了禅院甚尔杀死他父亲的中华街帮派,所有成员共计五百人全灭。
灰色的墙壁,身着风衣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双手交叠至于桌面之上,眼中带着些许笑意:
“那麽,张,你的异能是什麽?”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断断续续写对话的片花,终于写完男主角和“那个男人”的过往渊源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