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中年男人,四十多岁,口音是太原一带,中气尚足,略有燥郁,要是现在没上火,估计也快要上火了。
竹枝枝惊奇道:“瞧你说的,没有胆量,哪里敢进来。”
陆小凤:“……噗——”
少女小声提醒他:“别笑那麽大声,别人很没有面子的。”
看别人装了那麽老半天,不就是要显示出自己的威风来。
他们要懂事点,给别人留一丢丢面子。
浪子:“噗——好。”
他尽量。
四周清净,听了个清楚的丝绒黑袍人:“……”
花满楼面具下的嘴角,往上翘。
他听到了对方默默深呼吸的声音。
——对方在隐忍?
——隐忍什麽?
——又是为何隐忍?
君子默然思索。
“石窟灵洞可不是什麽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地方,不知诸位客人的邀请函,可在?”丝绒黑袍人吐出一口浊气,沉声说道。
他们将邀请函摸出,向前递去。
站在右侧的黑袍人放下弓箭,将邀请函收了。
丝绒黑袍人打开,一一看过。
“既然是贵客,那就请随我来。”丝绒黑袍人将邀请函收起来,转身带路。
庭院虽然是假的庭院,但是穿过曲折的长廊,越过假花假树点缀的假山池沼,便到了一处大堂。
“这树上的叶子是青蝉翼做的,花朵是云雾绡丶软烟罗丶浮光锦。”花满楼将落在花叶上的手收回来,笑道,“这石窟灵洞的主人,可真是大手笔。”
竹枝枝听不懂那些好听的名字是什麽,可这并不妨碍她的精准理解。
——石窟灵洞的主人,是个有钱人。
再看那大堂朱红大门,铜环沉沉,上面的铆钉还上了一层金漆。
金光在火光下流动。
朱红大门被两个黑袍人缓缓推开,竹枝枝他们成了第一批到来的客人。
大堂很大。
——像个四千米的大操场。
少女不甚浪漫地想到这个朴素的比喻。
大堂门口铺了红地毯,直通上座。
上座的那把椅子金光闪闪,位于高出底下坐席九个台阶的地方。
红地毯两边,高高架起的铜盆里烧着灼灼的火。
火光跳动。
“你们在山洞里面烧火……”竹枝枝真切地担忧道,“不会把我们全部都闷死吧?”
氧气被消耗殆尽,最终一氧化碳中毒,悲催死在多人山洞什麽的。
想想就觉得死得不值得。
“……”丝绒黑袍人又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开口说道,“我们自有通风的办法,不劳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