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Reborn对他全方面的培养中,航行也是其中一个,在机器的帮助下掌舵对他来说毫无困难。
关心下属是一个人呆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另一半原因是:
在这里的话,就有借口不回房间,不用面对“她”。
此时此刻,在他的房间里,胡桃也一定睡着了吧。
他不敢回到房间,一想起胡桃的脸,就想到自己冲动的那个吻。
为了阻止她说话的吻。
他不记得之前两次亲吻的感受了,只记得胡桃在表白後吻过自己的脸颊,就像小鸟啄了一下。
Reborn说那种才不叫亲吻,连贴面礼都不如,而十年前和六道骸战斗时的那两次亲吻也只能算是触碰,根本不到亲吻的暧昧程度。
十年。
他这才发现森胡桃确实离开自己很久了。
我不算完全了解她,她看我更是个陌生人。
对她来说,因为嫉妒而说出“我们在交往”的自己,因为“分手”而生气亲吻她的自己,一定是奇怪又无法理解的人吧。
他一直希望自己要更成熟一些,表现得沉稳得体,不要像个乳臭未干的小孩。
可他根本忍不住。
天知道他完全没有表面上那样的游刃有馀。
他希望自己不再像十年前一样像个毛头小鬼,能在森胡桃面前展现大人的一面。
但只要面对她,看着十年不见的眉眼,说话时无意识微张的嘴唇,掀起衣服没有防备的样子,都让他脸红心跳。
森胡桃没有提出分手,我也不会同意。
“我们是情侣,亲近是应该的。”
同床共枕时,他只能用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不要害羞,不要看着床上的森胡桃一整晚睡不着。
虽然他真的几乎一晚没睡着。
被森胡桃邀请一起睡觉之後,他就後悔了,这不是奖励而是折磨,他根本不可能看着喜欢的女生穿着自己的衣服,躺在自己身边还无动于衷。
我好想靠近她,想牵她的手,拥抱她,告诉她我有想她。
如果不讨厌的话,也想亲吻她。
柔软的嘴唇,发红的眼睛,光滑的头发。
他所有的青春期幻想都是森胡桃,当他们还是十几岁的小孩,他就喜欢上了森胡桃,从一而终,之後面对的所有异性,都无法动摇半分。
也不是没有故意想和他攀关系的人,但面对那些衣着暴露的人,他从未动摇,被强行贴上来的人抱住,也只是觉得无奈,没有暧昧的想法。
可现在,穿着长袖白衬衫的森胡桃只是躺在他身边,安静地睡觉,呼吸像雪落在地上一样轻柔,两个人根本没有肢体接触,他都觉得心跳震耳欲聋,无法睡着。
他整整五个小时都保持着侧躺,一眨不眨地看着森胡桃美丽温顺的睡颜。
他的幼稚不仅体现在睡眠时分,当他们对话时,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多想,无法克制情绪。
“这种程度不算交往吧?”
……森胡桃说“这种程度”是什麽意思吗?
她曾经连小孩的来历都坚定不移地相信是送子鸟送到修道院的,在这十年间,有人教过她其他的事情了吗?
一想到她有可能尝试过,和别人接触过,他便无法控制自己,亲吻了森胡桃。
他羞愧地红了脸:
这是不对的,他没有权利对森胡桃这样做。
不尊重女性是绝对错误的,
是我错了,我不应该。
可是,可是。
抚摸着上唇,上面早就没有了温度,但还是滚烫,令人颤抖。
内心深处,他对自己唾弃地同时,也忍不住回味。
啊啊。
沢田纲吉清楚地知道:
就算十年不见,一件事从没有改变:
——我早就完蛋了。
我自始至终对她着迷。
他失神地思考中,游轮在自动操作下调整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