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杭坐在地上,靠着推拉门,夜晚还挺凉快,就在这睡吧。
无非就是早上司云起打开窗帘时见到自己,大不了自己装梦游好了。
他抱着山楂树,身后不远的地方是熟睡的司云起。
很奇怪,这次很快他就被困意席卷了。
卧室的床上,司云起坐着,目光落在某一处。
外面月光很亮,他一直没睡着,突然,听到阳台有声响。
小偷?
他坐起身想走出去,却在月光的映衬下,清楚地看到外面那人的身影。
那人先是僵直地站了半分钟,然后抱起山楂树,又原地愣着。
司云起目光一眨不眨,过了会儿,那人抱着山楂树贴着推拉门坐下来。
窗帘很旧,薄薄的布料掩不住任何。
那人的一切举动都被笼在月光之下,他瘦削单薄的背靠在门上,头左右摆了几次,然后越来越倾向一边。
司云起朝着那人的背影抬了下手,心底一片柔软。
季杭在困意朦胧中听到吱呀一声,随后有个阴影挡在自己眼前。
他还没睁开眼睛,抱在胸口的山楂树突然被抽走,紧随着,他被拦腰抱了起来。
“司云起……”季杭蹙着眉心,还没彻底醒过来,迷迷糊糊的,说:“山楂树不可能判给你的。”
司云起闻言,轻挑了下眉,把人放在自己的床上。
他转身时这人还要起来。
于是他反手把人摁回床上,声音强硬,动作却很轻,说:“睡觉。”
顿了几秒,他补充道:“困成什么样了,就在这睡。”
季杭眨了几下眼睛,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闭上眼睛,心想,这应该是睡司云起阳台的福报,都能梦到上他床了。
在他意识再次模糊之前,身侧的床塌了一下,有道声音传进耳朵里。
“想要山楂树么,我不会把它给你的。”
司云起凝视着这人的侧影。
看样子他是过来偷山楂树的。这么喜欢山楂树么,那偏不能给他。
山楂树要留在自己身边,这人才会常常想着自己。
司云起把薄毯盖在他身上,十几分钟后也睡熟了。
季杭再醒的时候,身为起床困难户,先是按照惯例在床上滚了几圈。
但最后一圈他察觉到不对劲。
怎么感觉滚到人身上去了啊。
季杭眯开眼——
像个绷紧的弹簧一样飞开了。
他刚才!压在!司云起身上了!
季杭缩在床沿,手里攥着薄毯不松手,惊恐的看着司云起。
“你怎么在我床上!”
他余光瞥见房间构造,很快就改了口:“我怎么在你床上!”
司云起:“……”
司云起下床去洗手间洗漱,季杭回忆半夜,这才发觉自己被司云起抱上床不是个梦。
他正想滚回自己房间,又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
他……
洗手间门并没有关,司云起担心漏听这人说什么,没想到却看到这家伙,裹着自己的薄毯光着脚急匆匆走了。
???
然后这天早自习,司云起等季杭等的,他们又一起迟到了。
一整个教室,又差了左右两侧的最后一排。
季杭和司云起甚至连门都没进,很自觉地站在教室外面。
黄侯在教室里盯了十来分钟,出去的时候看见后门站着的两个人,气道:“进教室拿书,外面站着写。”
季杭拿了本化学,出去后见司云起盯着他手里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