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还早,她居然在他怀里都能睡着,也是真觉得疲累。
于是他把她抱去床上,给她盖了被褥,让她继续睡。
于是新婚夜这二人所做之事除了看画册外,便是单纯的睡觉。
翌日顾蓁醒的不早,一醒就看见旁边躺了个人。
尔後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攥紧了被褥,往後挪了挪。结果定睛一看,噢,是她的驸马,躺在一张床上也是正常。
两个人四目相对,顾蓁感觉,异常尴尬。
她不知说什麽好,最後想了想还是道:“昨夜的画册,你学完了吗?”
对方点头。
顾蓁震惊,“那麽厚,你全看完了?”
真真好学。
他没回应,反而道:“昨夜之事,公主还记得吧?”
她不敢回想,一回想便觉得桩桩件件都匪夷所思,什麽他亲了她,什麽他抱着她一起看小黄画册等等,她宁愿自己不记得。
于是她没好气道:“当然记得。沈疏同你之前是不是都是装的?怎麽现在变成这样了。反正昨日之事我暂且原谅你了,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随意碰我。”
她苦口婆心道:“你是不是该讲些道理?随意亲别人是什麽好习惯吗?要改。趁人之危去偷亲别人,是君子该做的吗?你要亲就应该正大光明地亲,不应该趁着别人喝醉了去偷亲……”
说着说着她便觉得不对,稍稍红了脸道:“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亲我。”
她没看他一眼,自顾自下床去洗漱更衣了。
今日按照宫中惯例,他们需前去皇家家庙拜谒先祖,再回宫拜见天子和皇後,天子也会赐宴。
因为顾蓁起得有些迟,梳妆便需快一些。她让婉卿给自己简单梳了发髻,更了衣,换上礼服,在用早膳时同沈府诸位长辈又见了面,便需要乘车去家庙拜谒先祖了。
拜谒十分枯燥,礼仪繁琐,好不容易拜谒完毕,于是两人又坐上了马车,往宫内去。
顾蓁其实很想回宫去,但总觉得有莫名其妙的羞耻感。
她怕有人问起昨夜如何。
她现在一想到昨夜的那本画册,再加上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对话,就恨不得自己能忘记一切。
现下两人还同乘一辆马车,没有一人开口说话,唯馀尴尬。
顾蓁很想问,和自己夫君不是很熟怎麽办?
只能闭眼装睡。
于是她再次闭眼,安安稳稳地装睡了。
沈疏同一偏头,便看见顾蓁又睡着了,心想小姑娘还真是爱睡觉。
等马车停下,顾蓁又立刻睁眼,下车。
沈疏同:敢情是装睡?
两人一同先去拜见天子和皇後,天子自然高兴,同两人说了许久。顾蓁又单独去了璟宁宫同皇後见面。
顾泠知道顾蓁今日会回宫,于是也特意从公主府赶了过来,两姐妹凑在一起不知能说多少话。
顾蓁照例是冲着姐姐撒娇,“成亲可是累着我了,举扇子举了半个时辰,手都酸了。”
顾泠笑着睇她一眼,“又不是你一个人举了,怎麽偏偏就你觉得手酸。”
“对了,昨日新婚夜如何?”
完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顾蓁缓缓摇头,“不好。”
“怎麽不好?”
“累了。”
“累了?”
怎麽个累法?
顾泠很期待地等着妹妹开口。
结果她老老实实道:“我亥时初睡的,累了一日,我真是困了,要不是沈疏同,我戌时就可以睡了。”
顾泠震惊,“你睡那麽早做什麽?你们昨夜不会喝完合卺酒就歇息了吧?”
顾蓁不想回忆,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也不是,反正,我们俩看了会画册,然後我困了,就先睡了,他应该是看完才睡的。”
顾泠瞠目结舌道:“新婚夜你们二人看画册?什麽画册有那麽好看?”
顾蓁:“……”
……有没有可能,确实挺好看的。
“没了?其他什麽都没做?”
顾蓁皱着脸艰难道:“其实还有,他趁人之危亲了我。”
顾泠:……搞什麽小儿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