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个怪物。
他和那个叫时星的,都是怪物。
怪物。
舒重柏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病房里的灯光很昏暗,头顶的灯泡是那种几十年前的胆形灯泡,而不是白炽灯,此时正在闪烁,似乎是接通不良。
周围墙壁没有贴瓷砖,白漆大片大片地脱落,爬满了绿色的霉菌。如此恶劣的环境让他拧起了眉头。
入口的木门涂着红色的斑驳油漆,仿佛是已经干涸的血迹,外面是黑暗的。
被子散发出霉味,红十字会的标志歪歪扭扭地印在被单上。
他为什么会在医院里?难道是气晕了?
该死的看守所!都不愿意花钱带他去高级的地方看病!
舒重柏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被束缚带牢牢地绑在两边的架子上。
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都穿着制服,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两个黑洞洞的眼睛。
“我到底怎么了?”舒重柏问到。
他们一声不吭,沉默地在门口站了几秒,正当他为这诡异的一幕汗毛竖起的时候,他们慢慢地走到了病床前面。
“你们到底干什么?为什么把我绑起来?快松开!”
在舒重柏的挣扎下,病床没有能够撼动丝毫。医护人员围着他,只露出一点的皮肤十分苍白,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出淡淡的青紫色。
舒重柏的话全部卡在了嗓子里,他急促地喘息着,不安越来越在脑海中扩大。
“我——”
“是难产吧?”
“是难产吧。”
无机质的干瘪冷漠的声音响起,医生护士交头接耳着,隔着白色的口罩,似乎能看见他们弯起了嘴角。
深渊似的双眼凝视着舒重柏的腹部,他这才惊恐地察觉,自己的腹部高高隆起,竟像是怀孕了十个月的孕妇!
“不!不!这不是我!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救命!救命!”
这下舒重柏是真的慌了,他扯着嗓子大叫了起来,但没有人理他。护士在手里的登记本上写下什么,只听到医生说道:“准备剖腹产吧。”
“不!”
剧烈的疼痛狠狠地打击在舒重柏的肚子上,一拳,一拳,又一拳,他忍不住痛呼起来,喉咙几乎都要被撕碎。
接着,他又感到仿佛有只大手狠狠地捏住了他的肚子,随意地拉扯着,而更恐怖的是,他看到自己的腹部竟然开始扭曲,被扯成各种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