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听到宋愉的声音,林亦槐直接在下午两点给宋愉打了电话。
“是还没租出去。”宋愉说。
“那你帮我拍个房东的联系过来。”林亦槐坐在床边,晃悠着腿,他本来还担心宋愉会以为他在蓄意骚扰,没想到说明自己没地方住后,宋愉直接答应了帮忙。
“不怕我半夜去敲你门吗?”林亦槐没忍住问。
电话那边静了几秒:“小区没物业,但邻居没有那么好说话,扰民会被骂。”
林亦槐笑了起来:“你发手机号吧,我想快点搬过去。”
联系房东的过程比林亦槐想象的要顺利,可能是因为他对房东提出的要求都一口答应,也没拉扯价格。
房东就住在附近的新小区,是个退休了的阿姨,她爽快同意了林亦槐现在看房的要求。
林亦槐到了的时候,她已经等在那了,阿姨很热情地带林亦槐上楼,还想来拍他的肩膀。
楼梯太窄,林亦槐没地方避,就这么挨了两下拍打:“家具质量都很好的,也有用防尘罩包起来,你今晚就能住!”
林亦槐在阿姨开锁时看着对面的房门,心不在焉地应着。
跟着阿姨进屋逛了两圈,林亦槐还挺满意,和宋愉家差不多,光线通透,收拾得很干净,唯一不同的是客厅卧室没打通,没有那么宽阔。
当场签完合同,林亦槐送走阿姨,去敲响了宋愉的房门。
“有事?”
宋愉开了门,林亦槐同时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和苦薄荷味。他偏过头打了个喷嚏。
“这个点,怎么在做饭?”林亦槐揉了揉鼻子。
“等晚上带去店里能热了吃。”宋愉的门只开了条缝,“没事的话,我就关门了。”
“别……”林亦槐伸手挡了下,又很快收回来,“我还没吃饭。”
宋愉看着他:“楼下有一条美食街。”
“饿得头晕。”林亦槐用了和上次一样的借口。
宋愉转身进屋,没有关门。
可能是林亦槐的自我感觉太良好,昨晚回店里后,宋愉的态度,似乎比之前和缓了不少。
迎面丢来了一个面包,林亦槐伸手接住:“我想吃你做的饭。”
“只煮了我自己的份。”宋愉盖上装了饭菜的玻璃盒,再放进袋子。
“那我交伙食费,以后能帮我煮一份吗?”林亦槐说饿也不是在撒谎,他拆开袋子,吃起了面包。
面包夹的是廉价奶油,甜腻又噎人,注意到宋愉在看他,林亦槐笑了下:“很好吃。”
“我打算待会就搬过来。”林亦槐没有行李,也就几件衣服,他一半是带着搭话的心思,一半是真心想问,“要买点什么吗?”
“床单被罩下面有地方买,你走出去就能看到。”宋愉说。
林亦槐咬着面包:“买回来了不还得洗?我今晚怎么睡。”
“住酒店。”宋愉无情地说。
脖子后泛起奇怪的痒意,林亦槐放下难吃的面包,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Alpha的信息素还是太浓了,而且比起上次在宋愉家留宿,今天身体的反应貌似更大了点。
林亦槐往门口处退了退:“你有没有床单可以借我?”
先不说死皮赖脸待在宋愉家,对方会不会同意,林亦槐已经不想半夜再爬起来呕吐了。
如果他的生活常识没出错,洗床单和洗衣服,用的应该都是同一款洗衣粉,他更想闻那股味道。
“超市有卖一次性床单。”宋愉看起来有点想赶人了。
“我要省钱嘛。”后颈的痒意越来越难以忽视,林亦槐怕他再待下去,等会真的会吐。要是宋愉不答应,他没必要再强求。
意外的是,宋愉去了衣柜,拿出了叠好的三件套给林亦槐:“之后记得还我。”
“谢谢。”林亦槐接过,忙不迭离开了,他回到自己新租的房子里,靠在门上,胸口起伏着。
缓过气来后,林亦槐进了浴室,抓起头发,看到了自己起了红点的脖子。
上次这么严重的过敏反应,还是在去年的时候,林梁易感期,没注意关门,强烈的Alpha信息素直接让林亦槐起了一手臂的红点。
看来是该找个时间,去见见高烽鹤推荐的医生了。
苏泽他们经常问林亦槐怎么不去治疗,只有林亦槐自己知道,大多数药物对他根本没有,而大量服用药物又见不到成效,会让他变得暴躁。
希望这位海归医生真像高烽鹤说的那样,有新的方法能治他的腺体。
林亦槐不会换被套,他掀了防尘罩,将宋愉的床单放在沙发上,随后打电话找了个钟点工,让对方傍晚上门。
钥匙留在门口地毯下,林亦槐去敲了宋愉的门:“该上班了,宋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