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当晚住进酒楼,第二天就风尘仆仆地又赶回了宁丰去。
江恣又在宁丰找了座荒山,立起结界。
接下来的日子,三个人到处乱跑。
去了宁丰立起了结界,又赶紧去南边找了个风水宝地;去了南边,又赶紧去西南边找了个风水宝地;去了西南边,又赶紧去西边找了个风水宝地……
三个人十分充实的跑来跑去。
在立下结界前,他仨还得在那一片捏着罗盘四处探寻,找出最合适的那一块地方。
充实的日子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月过去。
江恣跟赵观停关系微妙地不太好,在立起第三个结界的时候,卫停吟感觉了出来。俩人总是冷言冷语,没有卫停吟开话题,他俩就根本不会说话。
毕竟就算是同门,也是“前”同门了。过去出过种种事情,如今只是冷眼相待,没有见面就开打,卫停吟觉得他俩已经很不错了。
但这微妙结冰的关系,在去寻找第四个结界的地方时,有了些破碎的迹象。
第三个结界立起后,他们又立刻赶向西北。
在赶往西北前,江恣那身病骨头有些撑不住了。他那几日总是咳嗽,卫停吟有些忧心,前去忙活第四个结界前,拉着他进了家医馆。
那老郎中摁着他的脉,闭眼感受了片刻——最后他满脸复杂地睁开眼,说从没见过这么乱的脉象,什么也看不出来。
卫停吟面露无语,赵观停在一旁哈哈干笑,说这也没办法,江恣比较特殊。
进过雷渊,被天道伤过的人,摸不出脉象,也是理所当然。
卫停吟只好叹气,向那郎中讨了一副补气血和少咳嗽的药,又去买了口锅,塞到赵观停用来储物的法器里。
赵观停一脸懵逼:“你买这干什么?”
“给他煎药。”卫停吟说,“我身上没地方装,你给我拿着。”
赵观停默默地看向江恣。
江恣手掩着嘴咳嗽着。他靠着一面墙,好像柔弱不能自理似的病歪歪地靠在上面,摇摇欲坠得来阵风就能给他吹飞似的。
呵呵,真看不出来是个一巴掌就能把他们所有人扇飞,当年一抬手就把他们舍院都掀了的混账。
赵观停朝天翻了个白眼,看在卫停吟的面子上,乖乖收下了。
要不是二师兄让的,谁会管你。
赵观停在心里嘟嘟囔囔地骂了句,好像真挺虚弱似的,真能装。
而后,他们前往西北。
西北一片荒漠,在铺天盖地的魔气侵蚀下更显荒凉。
沙尘铺天盖地。
幸亏江恣料到会如此,提前在上个地方就给卫停吟买了一纱帽。
卫停吟这才没吃一嘴沙子。
正好,他们很久没吃饭了,这几日的来回奔波,早已把人累了个半死。他们找了个酒楼,吃饭后,匆匆都睡下了。
夜深人静。
江恣咳嗽着,摇摇晃晃地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确认屋内无碍,他捂着脑袋,皱起眉,头痛得身上出了一层浅浅的薄汗,眉角抽搐。
这几日……还是太过了。
身子已经撑不住了,江恣早已感觉出来了。这具身骨早已一日比一日虚弱,今日更是站都有些站不住。
可不能停下,这是卫停吟要做的事。
江恣咳嗽得剧烈了些,咳得嗓子发疼。他往这间屋子的角落里走去,那里摆着一个茶壶。
江恣拿起桌子上摆着的唯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