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陈霜捧着一壶奶茶走了进来,行了礼,将手中的壶放下来,朝着季双挤眉弄眼。
季双好奇,“这是什麽?”
“奶茶。”
“甜的吗?”
“咸的。”
陈霜给卫长宴倒了一杯,又给季双也倒了一杯,“尝尝。”
季双捧着碗,试探性的抿了一口,随即皱起眉头,“……嗯……好独特的味道。”
她从前也听导师说过,内蒙的咸奶茶特别好喝,跟学生爱喝那些甜奶茶不太一样。
她之前特别向往,现在喝到了,却感觉和心里预期不太一样,果然每个地方的口味都不一样。
卫长宴倒是喜欢,喝了两碗。
“曾经行军之时,朕年少,未经风霜,时常畏寒,林老将军总是煮上一壶奶茶,喝了便暖了。”
“若你喜欢甜的,以後也可放些糖。”
看到这壶奶茶,卫长宴有些走神,军中本就拮据,只有主将才能有奶茶喝,林如朗从来不喝,省下来的,都给他和林无恙。
时间可以消磨一切,林家军覆灭後的那些时日,他都听不得一个林字,现在他甚至都可以时常提起师父了。
“陛下……”陈霜犹豫片刻,提醒道:“刘大夫,还在狱中……如何处置?”
卫长宴眼都没擡,“依律处置。”
“是。”
陈霜拿起案上的壶,便退了出去。
她站在帐外,轻叹了口气,刘大夫平日里最为温和好相处,怎麽想不开通敌呢?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只是可怜了他那襁褓中的孙子了。
“你觉得陈霜怎麽样?”
卫长宴擡头看着微微掀起一角的帐帘,“嗯?怎麽突然这麽问?”
季双思虑片刻,“若想打造一支轻骑,那身量不必太大,最好是轻装上阵,求速度,不求重量。”
卫长宴立刻便懂了她的意思,但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叹了口气,“如果你想做,我会支持,只是你受到的刁难会很多,朝中那些,不会愿意的。”
季双趴在案上,擡眸看他,“那就得靠陛下为我排忧解难了。”
卫长宴失笑,“想做便做吧,我为你撑着便是,反正万事都有我。”
“陛下这就答应了?”
“是啊,你想周旋一下?那我……先委婉拒绝一下?”
“啊,那倒不用。”
帐外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即便是人下马的声音。
“陛下……”
“进来。”
玄悯裹挟着一阵寒意进来,帐帘掀起的风让季双猛的抖了一下。
卫长宴顺手将披风递给她。
“有消息了?”
玄悯点头,“回陛下,那批粮从京城出发,路过禾州时,遇上了山匪,被劫了下来。”
卫长宴蹙眉,“是走的官路?”
“是。”
季双替他问了出来,“既走了官路,又是官府的马,就算是胆大包天,护送的官员又是会武的,也招架不住?”
“据说是在路上救了一妇人,那妇人还带着个小孩,因为护送军粮的大多是文官,那些人没上过战场,久居京都,生了怜悯之心,对那两人不设防,吃了那人做的食物,却不曾想里头放了东西,所以才中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