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好了我知晓了。”
沈雁回耳尖陡然染上红晕,腮帮子还含着糖渍梅子,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回,回头见了岑婆婆,我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她来了大雍接触谢婴的这段时日,以後非落个结巴的毛病不可。
谢婴着实喜欢瞧她这副样子。
查案时是只狡黠聪明的小狐狸,不查案时呢。。。。。。
真想每日在她身旁呆着。
“定的五月初八,是个极好的日子。嗯。。。。。。”
谢婴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沈雁回,“那日我让明成贴了个告示,眼下许是整个青云县,都知晓了。”
到底是哪个县太爷成亲会在街口贴告示啊!那告示比她如意小馆传单的数量还要多。
沈雁回一定要去打听一番,到底大雍自开国以来,有没有这个先例与规定!
糖渍梅子是岑婆婆摘了自家的梅子树,颗颗饱满,晒了许久,又渍了许久。她本想送给自己的孙女,但听人提起这件事,很快就转了念头。
孙女出嫁还早着呢,先给她打心底里喜欢的沈小娘子与小谢。原来沈小娘子便是小谢的心上人,这孩子,眼光就是好!
糖渍梅子的酸甜在沈雁回唇舌间迸发,她在嘴里蛄蛹了一会,谢婴将手一伸,“吐这里。”
“谢大人,你不是有洁癖吗?”
梅子核含在沈雁回的舌尖,迟迟不动。
“雁雁。”
谢婴托着下巴,笑得浓稠,那双凤眼尾染着微红,“我对雁雁有没有洁癖,雁雁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沈雁回一直觉得,她读到了研究生,工作了两年,又去研读,已经算是个不错的读书人了。
真不想与这些古代的读书人说话,点名批评谢婴!
沈雁回将核吐在谢婴的手心,咬着唇将糖包塞进怀中。
“其实不止有糖渍梅子。”
桃花粥没喝上几口,谢婴又从似是百宝袋的怀中带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赤红的描金请柬,沈雁回凑过身去看,其实端正地写着四个字——纳征礼单。
“这些日子,我与母亲商讨过了,也不知有没有疏漏。。。。。。雁雁还要些什麽,你且看看,我去买。”
沈雁回脸颊蓦地烧得灼热,伸手攥紧这张描金请柬飞速进了厨房,数还剩下几个青团去了。
她用竹夹夹青团时,听见大堂内传来极轻的笑。
可恶。
为什麽谢婴此人,这麽容易能调动她的情绪。
今日不生火,大多食客来如意小馆,都是如苏玉环一般吃上一碗冷淘面,或是取几只青团。除了谢婴那碗桃花粥是温的,其他食客的都是冷的。
毕竟不生火,吃冷食,已是成了传统。
不用沈雁回抡锅铲,她自然清闲得很。在数了五六遍青团的数量後,她将描金请柬好好收起来,坐在柜台旁欣赏谢婴用饭。
“沈小娘子,我给你推来了,你快来看看我改得如何?”
门廊外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沈雁回从凳子上跳起,忙迎了出去。
李叔推来的,是带领她赚第一桶金的小推车。
小推车拆去了原先座位的那两块横版,底下本放着锅炉的地方也被补了起来,眼下可以好好地放上四只木桶。
一块块切得方正的木牌放置在小推车上,正准备等人在上头勾勒上几笔,再串成菜牌。
“李叔,您真是鲁班在世。”
沈雁回对着小推车转了几个圈,好好地打量了一番,忍不住感叹,“不如您教教我如何做木活吧,实在是改得好!”
木匠老李被沈雁回夸得心花怒放,捋着胡须哈哈大笑。
他知晓沈小娘子这人嘴甜,从前他做出这小车来时,她还买了礼,专门上门感谢他。
“这是给李叔的钱,还有送给您的青团。”
沈雁回数好了银钱,又拿过一盒青团递到老李的手中。
“使不得,使不得,这定是很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