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青,你制出的香,究竟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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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道进宫直奔和泰殿而去。
武安郡王还未归家。
他身後跟着一个护卫打扮的男人,却不是岑小钧。
“走路别那般雄赳赳的。”岑道低声道,“这是皇宫,不是你西境大营。”
孟谨行只得依言收敛了自己的动作,他摸摸脸上易容,狐疑道:“岑修远,你那护卫队哪搜罗来这麽一堆啥都会的人?拿到边境去,都能当一支先锋小队用了。”
“回都之後着手的,你想要就自己组建一个。”
“你怕什麽,当年我挖岑小钧的墙角不是也没挖走麽……好好我闭嘴,咱走快些。”
二人一路急行,在靠近和泰殿时遇到禁军巡逻。
禁军统领认得岑道,听闻他是来接父亲,便放他进去了。
正当二人擡腿要走的时候,岑道馀光中瞥见一抹蓝衣身影。
他倏地回首,凝神细看。
真是相月白。
岑道调头就要过去,却被身後孟谨行拉住:“哎,你干嘛去?都到门口了!”
“那是我的学生。”
岑道看见相月白的状况似乎不太好,正靠在墙上歇息。
他眉头蹙得愈发紧。
“你学生?你学生在宫里有什麽稀奇的,办完事再打招呼不行麽……我那娘诶。”
孟谨行眼神也不差,多看了两眼便看清了相月白的相貌,顿时伸长了脖子,目瞪口呆,“亲娘,那是个姑娘家?”
他顾忌着禁军统领还没走远,尽力压低了声音,却还是透着掩不住的震惊与兴奋。
“你那换个牌匾就能原地变和尚庙的国子监,终于又进女学子了?”
岑道不善的目光瞥过去。
“谁家的小娘子,成亲没啊,喜不喜欢从军的?早就说了有好姑娘你给我留意着点……不过这回竟然没给人吓走,能扛得住你任祭酒的国子监,那得是什麽神人啊……”
岑道冷声道,“待会儿那西诏使者,你自己处理。”
“别啊岑大祭酒。”孟谨行识相地收敛痞气,拍了拍岑道胸膛,“我给你把风,你快去快回,今天可是任务繁重。”
冷风一吹,草木枝叶上化了一半的白霜簌簌掉落,相月白才恍然惊醒原来今日是霜降。怪不得冷了这许多。
马上就要入冬了。
往年冬日她总会胃口大开,门派小厨房时常会给她加餐,好叫她趁着冬天多吃些,长长个子。
今年不知是事情太忙,压力太大,还是怎的,最近什麽都吃的少。
以至于如今受了伤,都觉得比往日更虚弱。
身上伤口在舞剑时便再度崩开,“九命丹”只能猛提她一口气,却挡不住钻心疼痛。
相月白能感觉到血流顺着脊背中间微凹的弧度蔓延而下,她借着掩面咳嗽的动作往嘴里塞了几颗补药,没有水,便生嚼碎了咽下。
爪牙的人还在盯着她。绝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受伤,联想到昨晚的黑罗刹!
她假装在帝王面前受惊,蹲下身靠着墙掩面哭泣。实际上是顺势休息,攒点气力好出宫。
正当她觉得休息差不多了,准备起身时,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面前一道阴影覆盖下来。
与此同时,熟悉的冷冽气息扑入鼻腔。
相月白掩住的眼睛微微睁大,心跳不受控地遽然加快,撞击胸腔。
那冷冽气息忽地靠了极近,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但又一顿,迅速撤开。
她擡眼,入目的便是她那好老师颇有几分幽怨的神色。
嗯?
相月白眨眨眼,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