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方势力杀了他?
更重要的是,原本晴朗的天气莫名转阴,甚至降下大雨来,雷火子是用不了了。而且他今晚用掉了半年量的雷火子,带来的只剩下两个,已是不能多用。
这泼天的雨一下,毒药该冲掉的冲掉,毒粉该结块的结块,使暗器的该瞄不准的瞄不准,砍人的该手滑手滑。
谢听风丶相月白丶虞裳丶楚正则,皆是趁机杀出了一条口子冲出了包围。
这次围杀失败的一塌糊涂。
爪牙杀人向来毫无顾忌,凡是陛下要的性命,没有哪个带不回去的。
没想到今夜竟是百般受挫!
回去之後……首领轻轻打了个寒颤。
不知爪牙会面临怎样恐怖的惩罚……
*
趁着突如其来的变故,谢听风第一时间破了包围,揪住了岑道。
又意外揪住了自己的小徒弟。
谢大门主看见的时候,岑道刚刚将他那小弟子从怀里松出来,转身又将人背起来。
谢门主气得头顶雨水都快蒸发了,差点就剑指国子祭酒。
还没等他动手,宋放就“我操他八辈祖宗的”整个人弹了出去。
但他刚落到岑道身边,揍人的拳头就堪堪卡在他脸侧。
因为他的小师妹红着眼,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痕的,半是委屈半是生气地擡手替岑道挡了一下。
还不明所以地问他:“三师兄你干嘛?”
宋放一拳打不出去,只能认命地自己吞了。但他还是气得够呛,指着岑道鼻子想骂,话到嘴边又骂不出来。
这要怎麽说,他难道要骂岑道,“你个登徒子凭什麽抱我师妹”吗?
他师妹名声还要不要了!
正当宋放憋地没话说时,谢澜接过师父脱下的外袍,上前来。
谢听风的外袍是特制的,不侵水不侵火,如潮倾倒的雨水也没浸湿它分毫。
他将外袍罩在相月白头顶,温和地笑笑:“小五,大师兄背你吧,你岑祭酒受了伤,你这样会扯到他伤口。”
大师兄很有师兄的样子,只是他面上虽然温和,看向岑道的眼睛里却写满了“你竟然是这样的登徒子”的愤怒控诉。
相月白唇语读得有限,只看懂了最後的“伤口”。
她蓦地想起岑道腰上有炸伤,忙要下去。
岑道却紧了紧胳膊,躬身将人往上背了背,错开自己腰部伤口。
“无妨。”他垂睫,沉声道,“小白方才离爆炸太近,耳朵受伤,现在听不见你们说什麽。”
宋放一听又要急,谢澜按住他,皱了眉:“既如此,那有劳祭酒了。”
“祭酒”两个字音被谢澜咬得颇重。
这是提醒他别忘了相月白是他的学生。
岑道略一颔首,“求之不得。”
谢澜丶宋放:“……”
那个传闻中对女学子除了布置课业就是布置课业的人真是岑修远吗?
*
战局终于终了。
爪牙退去,谢听风将折扇展开顶在头顶挡雨,在尸堆中找到了乌青的尸首。
“你这孩子。”谢听风试过脉搏後摇了摇头,替他合上了眼睛,“怎麽会掺和进这里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