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鹿微眠吩咐凌一,“若你这些时日,方便与他来往,叫他别害怕。”
凌一听着鹿微眠的话,眼皮跳了几下。
害怕?
他鲜少把这两个字和封行渊联系在一起。
凌一觉得鹿微眠一定是误会了什麽,正要再说话,就见鹿微眠吩咐完,回了房间。
鹿微眠走到书桌边,伸手摸到了前阵子,跟慕青辞核对过的文书笔录。
鹿微眠在书房呆了一宿。
次日前去大理寺询问,大理寺门口侍卫通报过後,从屋内走出来一个矮胖官员。
他出来和颜悦色地与鹿微眠打招呼,“封夫人。”
鹿微眠询问着昨晚被送过来的案子。
男人并不正面回答鹿微眠的问题,只笑呵呵地打官腔,“这案子比较复杂,谋杀亲眷的罪名属于当下的大逆不道。倘若是长辈不论成功与否,都要除以极刑。若是同辈,按照亲缘关系,行凶过程及结果,也是斩首或流放这类的惩处。”
“说白了是你们封府的家事。”
“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伤亡的亲属若是肯谅解,那这事就是小事。”
“但亲属要一直追查,那就麻烦了。”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我是问你,那案子审得如何了?凶手总要查验出来的吧,若不是我夫君做的,难不成还要什麽谅不谅解?”
矮胖官员继续道,“我知道你也急,但这事是急不来的。”
“这封大人虽然是朝官,但就因为是朝中新贵与家人有争执,那有异动更要仔细侦查,更不能徇私枉法。你知道的,咱陛下最看重家事和谐了。”
“案子目前在审理呢,跟你说了,比寻常案件复杂,具体情况呢暂时无法透漏。”
鹿微眠听了一耳朵的废话,当下也没什麽机会见封行渊,就没继续跟他聊,先行回府。
总归她算是明白了。
封骏在大理寺当值,十有八九是与大理寺的人通过气。
不然怎麽会连这般小事都问不出来。
就是故意刁难人。
否则这般离奇的事情,都能请到大理寺审查令。
鹿微眠忍一时越想越气。
拿这种下三滥的把戏想欺负他们,忍不了一点。
鹿微眠从大理寺回来,暮雨正好出来相迎。
鹿微眠知道暮雨一般没事并不会出来,既然出来找她,那肯定是有什麽事情。
果不其然,暮雨迎上她便小声道,“二少爷来了。”
鹿微眠听到封骏的名号,就憋着一股火气,“他来做什麽?”
“说是……来看看你。”
鹿微眠没有什麽好脸色,“知道了。”
她走进院子里,看见封骏坐在会客正厅内,很是熟稔地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等她。
见她来了也没有起身,更像是这里的主人,“弟妹回来了?”
鹿微眠坐在一旁,“二哥还有闲情雅致来我们这儿?”
封骏笑着,抿了口茶,将手上的茶盏放在桌上。
“啪”地一声脆响。
“弟妹是去大理寺了吧,大理寺是如何说的?”
鹿微眠见此,大概是他知道她在大理寺碰了壁,故意来挖苦她。
“弟妹常年闺中不懂朝中事宜也是正常,大理寺的办案流程,我很清楚,你这会儿是问不到的。”封轸扬眉,“况且,我证据确凿。”
鹿微眠并不想听他继续说废话,“你今日来,就是想说这个的?”
封骏当然不是来说这个的,“我是瞧着你们夫妻感情这般好,万一等他被处了刑罚,一朝落魄,你无辜受难,我也于心不忍。”
“所以想要给弟妹指一条明路。”
鹿微眠玩味着这个词,“明路?”
封骏视线上下扫过鹿微眠,“想救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