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直到两个人已经一前一后走到了吧台边,人们的目光不再集中在他们身上,赵枚才舒了口气。
淡家玄阴魂不散,直接过来拍赵枚的肩膀,“小嫂子,你红杏出墙?”
赵枚手里的香槟全部贡献出来给淡家玄洗头发。
她听见他无声的骂了句脏话。
赵枚冷冷一笑,从旁边绕开他。
因为淡家玄的出现,赵枚简直郁闷的要死。
任何一句平平常常的话,都可以经过淡家玄的嘴而变得心怀歹意,恶毒不堪。任何一幕平平常常的场景,都会经过淡家玄的讲述变得居心叵测,肮脏下流。
邢未羽又被熟人拉着肩膀离开,赵枚一个人捧着杯子,期待淡家玄不要故意在亲戚朋友面前讲自己编排地太难听。
“舞跳得很好。”邵恒之不知道在何时又到了她身边,轻声说。
赵枚勉励一笑,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杯子。
“你忘了我了?”
赵枚一愣。
“中环,购物,淡家儒。住在淡家的小女孩,我们好像小时候还曾经一起捉迷藏呢?”
赵枚的记忆里,那个叛逆的男生的身影终于浮现,只是过往的交往太过平淡,以至于再次相逢她都没能认出来,这个邵恒之,就是小时候曾经每次见面都要被要求喊哥哥的邵恒之。
那时候的淡家儒,还不曾像今天这样,心思深沉,难以揣测。
吧台旁边的侍者开了一杯干白,赵枚把杯子推过去,接满。
这个地方让她烦躁不安,喝酒成了最大的消遣。
一杯,又一杯。
邵恒之张着嘴,在她面前轻轻说着什么,她一句都没听到,她只觉得吵。
“赵枚。”邢未羽的嗓音低沉,“我不在这一会儿,你就在这里喝酒?”
邢未羽抢过她手中的酒杯。
邵恒之冷笑,“你又是她什么人?她已经年满十六岁,不需要你看护,更何况你也不是她的监护人。“
赵枚在两个人争吵之间再次解决了一杯长岛冰茶。
邵恒之的话语嘲讽而犀利,“邢未羽,你是不是真的到哪里都要以保护人的身份自居?莫非邵永之那个家伙跟赵小姐也有什么关系?”
赵枚头脑发胀,这两个人的声音一个都不想听。
她想要跳下凳子,不想左脚踩空,一个跄踉。
邢未羽恰到好处地扶住她。
她刚想要推开他,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淡淡响起,“赵枚,你在干什么?”
无波无澜,不变喜怒,。
赵枚的一点酒全醒了,从邢未羽的怀里跳出来,呆呆地看着那个人。
一片灯火璀璨之中,那人长身玉立,深灰色西装,白衬衣,深紫色底枚红色花纹的领带,眉眼之间的风采,比满室灯火还要耀眼。
只是眉头轻蹙,略有倦意,面色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