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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师回京(第1页)

班师回京

殷玺笑得粲然,紧盯李崎双眸,“你终于想起来末将来了。”

“!你!你当真是!”李崎的眼一向狭长又没生气,可在听到殷玺的话後瞬间睁成了圆眼,喜出望外。她在询问这话前,已多次否定过这个可能性,可她又多麽希望,那个女孩可以活下来。若是她那时侥幸能存活,如今或许也有殷玺一般大了。

如今得到殷玺的认可,她的热泪瞬间从眼眶涌出,甚麽礼节都不顾了,上前便紧紧抱住殷玺。眼泪哭湿了殷玺的衣襟,李崎却始终不愿撒手。那些遭梦魇困住的夜里,她好想她,好想好想。此後没有一个人愿意这般舍命为她,只有殷玺。。。

哭过一番後,一旁的沈清沉眼眶也略有泛红。一开始她的确没有反应过来李崎嘴里的“那个女孩”究竟是谁,可见李崎哭得这般凄厉,她也想起来了。于她这样重要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沈清沉,另一个便是因替她行刺而死的那个女孩。

没想到殷玺便是那个女孩。

也难怪那日凯旋宴,殷玺不顾一切都要冒犯圣颜,保住沈清沉。

无非是爱屋及乌罢。

无关原主,而是因为李崎。

殷玺存活下来以後,流浪的习惯,偶然的一次机会,被将领赏识收编。自此便一直生活在西关,可哪怕她身在西关,也不忘打探关于李崎的消息。

一开始,她连李崎姓甚名谁都不知。

再後来,她打探到了,那女孩叫李崎,如今在寿安宫中,是一名女官。

有了名姓,打探消息来自然方便许多。她就这样长年累月地在西关遥望雒州,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见着她。

此後她拼了命地躲功名,在战场上洒热血,就连先帝也曾赞扬过她,从未见过这样彪悍又骁勇善战的将士。“得殷玺便可得西关”,这事不假。

听闻圣上要给她办凯旋宴,她自是马不停蹄地往京城奔去,希望能够见到李崎一面。只可惜那日的李崎并未跟随沈清沉进京,这才错失了见面的机会。

但能保下沈清沉,倒也算是她为李崎做的一件事了。

“可那场大火。。。”殷玺自然料到李崎要提起那场大火的事儿,毕竟任谁听了都觉着她一个不过十岁出头的孩提,并不可能在那场大火逃生。可李崎从未想过,那场大火就是她放的。

那天夜里,殷玺见衆人都睡下了,便动了心思。她原想一刀刺向那帮掳孩提作刺客的男人,可那样的动静,绝对会遭人发觉。届时,她便无论如何都无法脱生,更无法救那些还困在猪圈里的好友们。

于是她把心一横,从茅房顶上取了些草秆,又在墙沿取了些草灰,最後再去茅房取些柴火。如此以来,这大宅便无论如何都会烧作灰烬。期初火势并不算大,那些男人睡得沉,自然没法发觉。待他们觉察不妙时,早已注定要葬身火海。

如此这般,大夥便都自由了。

再说她一个无家可归的女童,哪会有人在意她的死活,在火场残骸中寻她尸首?一来二去的,这便造成了她丧生大火的假象。

只是她从未知晓,李崎因此做了多年的噩梦,每当炎炎夏日,都会遭这样的梦魇围困。她多麽希望只是一场梦,希望她还有机会能够挽救殷玺。

听罢殷玺的解释,李崎早已哭成了泪人,只知道挽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太好了,你没死,你没死。。。”

沈清沉鼻子一酸,却也懂得读空气,冗自离开了殷玺的营棚。

此後的每一天,李崎都粘着殷玺,要她说这些年在西关的见闻,最後索性搬到了她营里同住。两人同睡一张床,日夜倾谈,只为了弥补从前那些缺憾。她们终于可以团聚了,不是亲人却又胜似亲人。

天亮了,李崎跟在殷玺身後,看她训将士。解散队伍各自练习时,殷玺便会回到自己营里,对木桩假人进行练习。李崎看那刀刀致命的招式,自也认得是从前做刺客学来的。

忽然,殷玺对着木桩卸下劲来,唉声坐到一旁,“当真没劲,到底是上场杀敌作练习来得利索。”听罢,李崎也自告奋勇地与她较量。

殷玺听了自也欣喜得很,将手中短刀扔到一边,只握着双拳定了下盘作势。李崎颔首,疾风般苍劲有力的拳头随即到殷玺面前,随即又被她侧着脑袋躲过,“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你并没荒废练功。”像殷玺这样的将领,自然是几招过手後便能知晓对方练功勤不勤。

李崎听着虽觉心里甜滋滋的,可依旧没有停下手中动作,依旧猛烈地朝殷玺攻去。她的招式多数都被殷玺躲开,至于无法躲开的,她便用拳脚化解。至此几回下来,李崎竟未伤她皮毛。

李崎的招式均需用到大量的力气,不过几下,她出拳的速度便慢了许多。殷玺敏锐地察觉到,这才开始发力朝她攻去。不过三两功夫,殷玺的掌便到了李崎脖颈止住。

她自也晓得,这是殷玺收力了,否则高低得被打得晕厥三日。她拱拱手,“到底是下官逊色了。”

殷玺被哄得欣喜,搭着李崎的背出营取酒喝个尽兴。按理来说军营中是不允许随意喝酒的,但殷玺的酒量到底非比寻人,哪怕今日宿醉,明日清晨也能安然无恙地站在将士前头训话排兵。如此一来,她便不时在营里酗酒,性质上来了便要喝上两壶。

既然殷玺有这样的兴致,李崎便也不多推脱,与她一同买醉。两人喝罢便到头睡到榻上,好生安逸。这样日子过了半月,便是约定好班师回京的日子。

殷玺在前头率领着自己的亲信,只留副将镇守西关。先前的日子,对岸的士兵早已被她打得节节败退,直奔京城所需的时日并不算多,她并不担心来犯边界。若是对方当真敢钻这空子,待她回西关,定要杀个片甲不留。交代好日常军务,再三叮咛副将後,殷玺便骑着骏马先行护送沈清沉等人上京。

回到渠州,沈清沉只在掀车帘时匆匆瞥见侯宴珠一眼。于她而言,她与侯宴珠并无多大的交情,甚至对她有些生厌。穿越至今她从未有向谁低过头,唯有求侯宴珠联络北关将领时才受这委屈。侯宴珠早早地便将锻造好的兵器放在仓库里,只消命人去取便是。

将士们拿着那些精妙绝伦的兵器,更是士气大增。因不知何种兵器将士们用着顺手,她甚至命人用最好的矿石,每种都锻造了上百把。诸如短刀双刃,偃刀长枪,样样都有。就连用惯上乘武器的殷玺见了,也没忍住多挑选了那麽两把。李崎见了被锤炼成千上万次的双刃更是欣喜若狂,跃跃欲试。可她刚从桌上挑选好了一把双刃,却又悻悻然地放回去。

“怎麽了?”沈清沉好奇,李崎眼中闪烁的微光不像是不喜欢的样子。

“这是给将士们用的,下官。。。”

“难得你喜欢,便拿去罢。你追随本宫多年,本宫也未曾送过你这样好的武器,就当为了本宫,好生手下罢。”沈清沉只一听,便知晓李崎话里的意思,没等她说完便准了她拿取。

“谢殿下!”她仔细将刀刃擦拭,稳稳当当地别在腰间。至于从掐那把有些锈迹的双刃,她也用布小心翼翼地包起保存。沈清沉赏赐的这把双刃的确精美,可那把刀刃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她可不舍得就这样丢弃了。

她向来不是什麽喜新厌旧的主儿。

军队只管将武器收下,便急匆匆地赶往黎城。

兵马从黎城市道过,却未发现鹤缎庄的踪影。沈清沉趁着将士歇脚,采买吃食的功夫,下了马车打探。原来鹤缎庄的老板薛鹤安在亲女死後便将鹤缎庄关闭,遣散了一衆夥计,带着女儿的尸首远离了黎城。

于她一家而言,这黎城到底是个伤心地,哪怕挣再多银两,到底不如薛暧重要。但对小两口而言,大抵也是有个还算不错的消息。两人得知女儿死讯後,这才发觉需珍惜眼前人,相互扶持着将黎城的一切打点妥当,离开这伤心地。

至于蔡知府,并未责怪沈清沉,反而日夜只晓得对自个儿的次女好。知道事情原委後,他大抵也觉得愧疚,是自己一碗水端不平,才导致姐妹反目。若是从前他能多关心蔡孚一些,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惨祸发生了。如今他只剩下这一个女儿,自然心疼的很。所幸次女懂事,也晓得亲情的重要,并未与蔡孚同谋。经此一事,从此便只有这两父女在这世上相依为命了,叫人好生唏嘘。

沈清沉的伤心劲才刚刚过去没多久,车马便已经马不停蹄地来到固城。固城的气氛与黎城截然相反,正如衆人第一次来到固城那般,一片祥和。一经打探,沈清沉才知,正是她啓程前与陈伶伶的那番协定,叫两家不计前嫌。如今两家共享着配方,陈杨粮铺开得满古城都是。

原先她对陈伶伶说的那番话影响并不该这样大,可没想到她离开固城後,固城人们纷纷好奇为何两家对立了百年,如今却相安无事地共处。一来二去的,关于永宁公主的美谈便在这固城传开了。民风迅速变得极其淳朴,若有哪家有困难,邻里街坊也不计前嫌地替其操持。就连红白两事,都是一城人相互扶持着办,活脱脱得像一方家族。

经此一言,沈清沉这才明白,从前的那些被衆人不理解的良善举动,原来都是有用的,奏效的。她为百姓做的每件事,走的每一步,都作数。更有甚者,知道进程的车马是长公主的,便会急匆匆地买些粮食米面,追着车马给她送去。

一刹间,整个固城都变得热闹万分。在这乱世,若是每个城都似这般,实现她心中的大同便也不算遥远了。经历了这样多事,沈清沉原该变得阴鸷,变得暴戾,正如原主所想那般。可一路生花,爱人者人恒爱之,她心中的那些雾霾也被一并消除,挥之即散了。

这世界本该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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