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理了理阿芜的衣襟,“什麽无关?难不成是你硬要把手指塞进那臭小子嘴里的吗?”想到刚刚所看见的场景,蒋琬还是有些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朝着臭小子的方向白了一眼,拉紧阿芜的小手。
阿芜缩了缩脖子,到底也不敢再多说什麽。
*
贺昭回京,最受震惊的并不是贺府上下的人,而是宫中之人。
斜阳翠幕,夕红砖瓦堆砌成的宫墙一侧,一扇不起眼的小门被缓缓推开。
伫立在庭院中的那抹纤弱身影正微微躬身,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跟随在身後的小厮有些担忧地将手中陈旧的狐裘披在了那少年肩上,略微有些担忧道:“殿下,您本就身子有旧疾,如今还站在雪地之中。”
“若是感染了风寒,恐怕身子要吃不消了。”
不知为何,大皇子并没有回答。
他只是站在雪地中央,擡头看向从宫墙外探进来的一枝寒梅,如今开得正艳。
他默不作声注视片刻,随後轻咳两声缓缓开口:“听闻贺将军今日已经抵京,父皇那边可有什麽表示?”
跟在大皇子身侧的小厮垂首,仔细思索了一下,如实答道:“回殿下,陛下今日待在宣政殿与几位心腹大臣密聊,倒还没有传召贺将军入宫。”
还没有传召?
这叫大皇子有些意外地挑挑眉。
他擡手轻轻拈住一簇带着刺骨寒意的霜雪,感受着冰雪融于指尖的那种感觉。
父皇这般着急将贺将军传召入宫,恐怕应该是发现了些什麽。
大皇子这麽想着,正出神。
身後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嗓音,“禀大皇子,这是我家小姐近几年所攒下来的所有银两与首饰,特意嘱咐奴才送过来。”
“殿下可以看看,来日将这些一并带上丞相府提亲。”
一侧忙着撑伞的小厮脸色一变,神情有些难堪地看向身前的少年,欲言又止地看向丞相府来的下人。
竟然如此直白地说出口。
叫自家殿下难堪。
小厮这般想着,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家殿下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垂眸专注地盯着指尖融融霜雪。
後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终于擡起眼眸,眸底划过一丝叫人看不懂的情绪,轻笑着看向来人:“劳烦了。”
丞相府的下人将东西一并搬进了院子里。
说是多年攒下来的嫁妆,可到底也是出身卑微,省吃俭用也不过攒下来两箱细软。
全部摆进院落中,依旧显得院落空荡荡一片。
将东西全部放置好後,丞相府的下人便并肩朝着宫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聊道:“也不知道这小小姐到底是瞧上了这大皇子哪一点?”
“嘘!”
另一个丞相府的小厮则是警惕地多,忙竖起一根手指提点道:“在宫中说这些话,你有几个脑袋够掉?”
小厮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嘀咕了一句:“本来就是嘛。”
“你说说看,谁家婚嫁,还得女方给男方送上门提亲的礼?”
“这不是上赶着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