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润的掌心将她手指包裹,擡起来,放到唇边。
楼泊舟看着她眼睛,薄唇一贴,亲了上去。
“!!”
“你分明很喜欢,为什麽要拒绝。”
云心月绝望闭上眼睛,把头埋下去,想扎进水里,暂时逃避一下。
做人,倒也不必这麽直白。
下一刻,楼泊舟已经拉动她的手,落在自己外袍的领口上。
一勾。
长袍无声落地,露出靛青马褂,以及用纯银护臂束着的黑色里衣。
云心月瞥了一眼,想伸手拦住自己的眼睛。
但是吧。
又管不住一双眼总往回看。
“哎呀,你这是干什麽。”
身材好就可以任性,为所欲为吗!
楼泊舟引着她的手指将马褂挑开,一本正经说:“伺候公主沐浴。”
别人喊公主,她没什麽感觉,只觉得是个普通称呼,就跟去广府旅行,满街人都会喊你“靓女”一样,顶多就是好听点儿。
可不知道为什麽,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就有一种令她脚趾收紧的羞窘。
从後脊骨到头皮,一阵阵往上绷紧发麻。
然而。
这还不够,他还低头,在她肩膀上啄了一口。
云心月瞪大眼睛,缓缓滑落,将肩膀埋进水底下。一不小心,埋过头了,水直接漫上鼻梁,她险些喝上一口洗澡水。
吓得她赶紧闭上嘴巴,却“咕噜”吐了好几个水泡。
“……”
她瞬间坐直,背对楼泊舟,熏粉的一张脸,瞬间爆红如西天赤霞。
楼泊舟却像什麽也没发生一样,弯腰半蹲,隔着浴桶将她圈起来,伸手拿了一旁装有皂角液的玉瓶。
王室麽,洗澡怎麽可能直接用皂角豆,那都是调配好,有花香的皂角液,装在薄如蝉翼的白玉瓷瓶里,对着光还能看见里面流动的液体。
春莺和秋蝉调配所用,正是和她体香十分接近的山茶花。
云心月此刻却闻不到什麽山茶花,只闻到杉木与白茶。
身後的存在实在过于明显,楼泊舟又刚好贴在她耳边,一说话就有热气如小蛇游动,钻进她耳朵里。
她不由往旁边侧了侧,对上一只屈折在浴桶边沿的手。它大半浸入水中,把衣袖打湿,紧贴着鼓胀的肌肉,起起伏伏。
顺着臂弯往上看。
修长的手指抵在瓶口,慢悠悠对照烛火转动。
一时之间,她竟分不出,到底是手指好看一些,还是玉瓶好看一些。
见她看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瓶口。
叮叮——
清脆似珠落玉盘。
瓶口倾侧,略有些粘稠的清透皂角液流淌到他掌心。
他放下玉瓶,掌心打磨出泡泡,从她肩膀处往双臂推开,将每一根手指都仔仔细细搓干净。
指缝也没错过。
修长的手指没入水面之下。
云心月抓不住他潜水的手臂,只好反手圈住他的脖子,往身後肩膀靠去,蹭散松松挽起的发髻,缠了他半身。
簪钗顺着墨发滚落,无声坠地。
“阿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