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她暴力!
古三郎伸出手:“公主可否让谷某一观?”
他手掌宽大,手指修长丶洁白,最後两指微微翘起,露出背後明显的骨节,以及光滑粉润的指甲盖。
总之,手有点儿好看。
她多看了两眼。
霎时,头顶一阵凉意侵袭。
下一刻,云心月脑子里浮现这样的一幕:点漆似的眼眸,弧度缓缓收敛,凑近。
她顿时收回眼神,将假发丢给对方,若无其事低头找其他线索。
古三郎拿着假发,摸到绳结处,捏了好几遍,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甚至,还忍不住笑了一声。
云心月擡起眼眸看他:“古郎君为什麽突然发笑?”
在这种环境里,还怪瘆人的。
“可是吓到公主了?”古三郎一脸抱歉,“实在对不住,三郎找到线索,一时喜不自胜了些。”
线索?
云心月凑近:“什麽线索?”
楼泊舟将眼神从她身上拔出,扎向对面。
别有用心之徒。
该杀。
“阿嚏——”
刚准备递假发的古三郎,偏过头打了个喷嚏。
云心月不好表现得太冷漠,顺嘴问了句:“古郎君没事吧?是不是受了寒?”
扎进古三郎身上的眼刀,又被拔出来,轻飘飘落在她头顶上,化作一滩冰凉水。
她抱着胳膊搓了搓,擡手捂捂头顶:“这天气好像越来越冷了,是得多注意防寒的事情。”
风寒在古代可是大病。
她爱惜生命,并不想要体验。
“多谢公主关心。”古三郎微微一笑,将假发递过去,“谷某不要紧。”
“……”
云心月也不好特意解释,她刚才只是为自己担心,只好一笑。
楼泊舟轻飘飘的眼风一转,化作刀扎到对面。
古三郎似是浑然不觉,倾身将草绳断裂的地方捏出来:“公主请看,这绳结有所不妥。”
绳结而已,能有什麽不妥。
云心月将火烛凑过去,认真看了看。
半晌,她想到了关键的地方,回头看向赵昭明他们的方向,并就近喊了一声:“县衙那边,谁有空过来一下?”
楼泊舟提起衣摆蹲下:“有何事?”
“这事儿你干不了,一定要让县衙的人来才有用。”
云心月摇头,让县衙那边找个人过来,随便谁都可以。
捕头和捕手哪里敢靠圣子和公主那麽近,便把赵昭明推了过去。
“县尉英武,此事唯有交给你来办最好。”
他们赶紧低头忙活,找“狐仙”来过的证据。
赵昭明无奈摇头,走过去相问:“公主找我等有事?”
楼泊舟:“……”
扎古三郎的眼刀拔起来,刺向赵昭明後背。
“嗯。”云心月将木头人头上的红丝带摘下来,交给他,“你用这个捆住木头人的手。”
深感今日过分寒凉的赵昭明,觉得公主的要求有些奇怪,但还是照办。
绳结绑完,云心月将草绳结放到旁边一对比,果然一模一样。
看到这一幕,就算是一头驴,也能明白到底哪里不妥了。
扶风惊讶,眼神落在赵昭明身上:“难道,这件事情是你们县衙中人所为?”
这种绑法,普通老百姓可不会。
只有接受过朝廷下派官员指导的地方官,才会用这种专门绑犯人的绳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