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同我说说便罢了,若是被外人听到。。。。。。”胤禛说到一半又生生顿住,苦笑地摸了摸年婳的鬓角:“算了,你比谁都机灵,我一早便知道的。”
年婳笑着冲他眨了眨眼:“所以我得等着爷振翅的那一天啊,好让我跟着鸡犬升天。”
还未说完便挨了胤禛一记眼刀:“你是鸡犬,那我是什麽?雄鹰和鸡犬不可为一窝!”
等十三爷祭祀泰山回来,万岁爷给他摆接风宴的时候,四爷依旧被闲置在一旁。
好在这麽多年也不是头一次受冷待了,太子以前那麽受宠如今尚且胆颤心惊呢,他一个从小不受宠的皇子跟皇阿玛计较那麽多干嘛。
也就是接风宴的这天,年婳在府里发动了。
比预産期提前了几日,但也算正常范围内,当她捧着鸡汤啜饮感到腹部一阵绞痛的时候,她想的居然是终于能摆脱这个让她坐立难安的肚子了。
被赵嬷嬷搀扶到産房的时候,年婳发现自己曾经预设的那些恐惧紧张一概没有,因为她要麽在熬阵痛顾不上想旁的,要麽在按照接生嬷嬷的引导发力。
四爷得到消息便匆匆忙忙往回赶,十三爷是个体贴又周全的弟弟,听闻四哥府上有格格要生産了还命人给苏培盛寻了两颗人参带回去。
胤禛赶到西小院的时候,年婳正无意识地发出一声痛呼,让本就急躁难安的四爷差点不顾衆人阻拦冲了进去。
年婳往日那些什麽死了交代遗言的话没吓到自己,却在这种时刻如同回旋镖一样正中四爷心头。
想象着最坏的那几种可能,胤禛只觉得後背都在发冷。
“格格莫要叫唤,要把力气省下来用来生産,您这胎位很正,孩子也不大,不会太费力的。”接生嬷嬷是个经验老道的,见年婳咬着唇在忍痛,上前细细嘱咐道。
年婳咬着唇点点头,随即被下一阵阵痛冲的眼前发黑,但还是听嬷嬷的没有叫唤。
胤禛在窗外踱了几个来回,突然拉住出来接水赵嬷嬷吩咐道:“嬷嬷,你告诉産婆和太医们,若有什麽闪失,只管保大人,年格格才是头顶重要的。”
赵嬷嬷端着铜盆一愣,先是惊讶年主子居然在四爷眼里比子嗣还重要,而後莫名其妙看了四爷一眼:“爷在这里说什麽胡话,格格一切正常,连接生嬷嬷都说好生的胎像,您在这儿添什麽乱!”
到底是看着四爷长大的嬷嬷,训起话来腰杆子都是硬的,苏培盛跟在身後大气都不敢穿,就看着四爷莫名其妙碰了一鼻子灰。
待到天光破晓,东边的天上泛起一片绚烂的朝霞,西小院里终于传出来了第一声婴儿的啼哭。
“恭喜主子爷,恭喜格格,咱们贝勒府上又添了一位小阿哥啊!”
赵嬷嬷不再是往日那副严肃稳重的样子,连忙在第一时间出来给胤禛报喜。
“年格格呢?”胤禛又想自己进去看了。
“年格格一切安好,此刻喝了参汤,正在清理呢!”赵嬷嬷笑着回道:“四阿哥也一切康健,那哭声洪亮的很,是个康健的阿哥!”
“好!赏!”胤禛跟着松了一口气,紧跟着便看到了被接生嬷嬷抱出来的四阿哥。
刚出生的孩子被襁褓裹住,皱巴巴红彤彤的像个猴子,胤禛看了一眼,没看出来哪里跟年婳像,但还是对着满嘴吉祥话的接生嬷嬷说了赏。
屋内,年婳浑身已经被汗打湿了,此刻尽管浑身疲惫,但一想到自己就这麽生了个人,还是觉得一阵激动,睁着眼怎麽也睡不着。
四阿哥,历史上的乾隆,可她生的孩子真的是乾隆吗?年婳对此抱有怀疑。而且她刚刚匆匆看了一眼,孩子丑的很,没激发她什麽母爱,也没看出什麽帝王之相,不过四爷身上也没什麽帝王之相,倒也能理解了。
年婳胡思乱想了一通,到底还是没顶住浑身的疲乏睡了过去。
正院里,福晋也近乎一夜没睡。
康熙爷前几日便已经下令免了她的处罚和禁令,也就是说,她又恢复了掌家的权力。而且这次是万岁爷亲自给她擡的面子。
福晋为了表示对万岁爷的感谢,主动表示要给万岁爷祈福,抄经书十二卷敬在佛前。
昨夜西小院发动的时候,桂嬷嬷第一时间来通报了她,福晋便把这几日一直在写的佛经拿了出来。
她要等着,她要看看,西小院那位格格会生出个什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