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重新把她搂回怀里,两人安安静静地抱着,虽未说话,但脑子里想的却是一样的,都想到了有了孩子以後的生活。
胤禛没想到打脸来的这般快。
第二日一早,年婳还在睡,胤禛独自在西小院用完早膳,正准备趁今日闲暇去前院挑几本妇科方面的医书来放到西小院,就听苏培盛说福晋请他过去。
胤禛皱了皱眉,他和福晋最近的关系可谓是降到冰点,不过俩人自成婚以来也没关系好过,如今放弃装相敬如宾或许是对彼此的一种解脱。
福晋这个时候找他估摸着是为了正事。怕不是弘晖又病了?胤禛略一思索,擡脚往前院走去。
见到福晋,听完事情原委,胤禛才知道自己昨晚说的那番话有多可笑。
他昨日还和年婳说这贝勒府里阿哥格格都是一样的待遇,二格格和阿哥们一样金贵。
可福晋今日请他前来就是为了告诉他,李氏把二阿哥逝去的怒气全部撒在了女儿身上,平日里对二格格非打即骂,完全不似往日作派。
胤禛一开始听到是存疑的,毕竟李氏以往在孩子面前都是一副温柔似水的样子,他虽知道她在他面前是装的,却没想到对孩子原来还有所偏好。
福晋显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说完也不待胤禛反应,直接蹲下行礼说道:“妾斗胆,实在不忍二格格继续在东院受折磨,今早已经派人将二格格接了来,现在雅尔檀就在正院厢房和弘晖一起玩。”
胤禛挑了挑眉,示意她把雅尔檀抱进来。
福晋朝桂嬷嬷递了个眼神,桂嬷嬷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抱着二格格回到了屋内。
“四爷您看,雅尔檀手臂上全是被掐出来的青紫。”福晋一脸不忍地将二格格衣袖掀开,果然见新旧伤痕交错在胳膊上。
小孩子的皮肉嫩,那痕迹更显得触目惊心。
胤禛在一瞬间握紧了拳。
他感觉自己瞬间被一股庞大的怒意裹挟,但又怕吓到在一旁看起来怯生生的雅尔檀,只好呼了几口长气把怒气压下来。
胤禛让自己冷静了一番,伸出手将雅尔檀从桂嬷嬷手中拉过来,尽量让自己显得温柔:“雅尔檀,你跟阿玛说,你手臂上的伤是怎麽来的?”
雅尔檀张了张嘴,想到额娘那些威胁的话语,摇了摇头。
福晋也从一旁诱导道:“雅尔檀别怕,大娘娘在这儿呢,你跟大娘娘说,这伤是不是你额娘打你的?”
雅尔檀眼中已经积蓄了泪意,豆大的泪珠从孩子脸上滚落下来,看得胤禛眉头更加紧蹙。
这麽大的孩子已经懂礼知事了,无论福晋在一旁如何劝解,雅尔檀始终就是咬着唇不说话。
福晋急了,想要继续逼问下去,被胤禛摇了摇头制止。
“先送雅尔檀下去,让她暂时在你这里住一段日子。”胤禛努力朝二格格挤出一个笑来,目送着她又被桂嬷嬷带走。
待二格格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帘处。
一股极大的怒气自胤禛胸膛里蔓延开来。他摔碎了手边的茶盏,脸上是许久未见的冰冷:“查,把东院的丫鬟婆子太监全部审一遍,若有遮掩藏匿此事的,直接乱棍打死!”
福晋见四爷是动了真怒,连忙应是,立刻着手去办。
这件事很快便有了眉目。
据照顾二格格的奶娘们说,李侧福晋几乎每日都会痛哭或发火,这个时候她总会拿二格格撒气,二格格脖子上那伤痕便是证明。
“苏培盛,去东院,我要亲自问问她。”
胤禛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