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阿姐,你妹妹我哪里能傻到这种地步,我自然在婚前要与他立好字据,若是他今後敢违背今日承诺,我同他和离便是。”
田琴枝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和离?这又谈何容易?年家的门第比咱们家高了这麽多,你跟这样的人家闹和离,能落着什麽好。”
田琴霜想了想道:“可门第高也有他的好处啊,至少我吃喝不愁,日子不必像母亲当年那般艰辛,到时候伺候我的奴仆一大箩筐,花不完的金银财宝。”
田琴枝听出来妹妹这是在故意哄自己,瞪了她一眼,无奈道:“算了,先等他们家请了媒人来再说吧,我也得给父亲去封信。”
西小院的银杏树下又铺了一层金黄。
须臾之间,距离年婳和钮祜禄格格进府眼看就要满一年了。谁也没想到这位年格格进府以後後院会发生这麽大的变化,在年格格这位新人的衬托下,就连李侧福晋最辉煌的那段日子也显得不足为提了。
年婳自己倒没什麽感觉,她照旧是吃吃喝喝撸撸狗,做好一个咸鱼该做的一切,她对于家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自己二哥好事将近,两家已经交换庚帖定好了日子。
宫里头,圣上今秋惦记着太後身子不好,要带着几个皇子留在宫中尽孝,便把今年的秋狩取消了。对于年婳而言,期待已久的一次外出机会也就泡汤了。
真不是她盲目自信觉得四爷出去一定会带她,而是四爷这段时日跟长在西小院一样,用实际行动给了她底气。
原本每月初一丶十五四爷应当宿在福晋房里的,可不知福晋前段时日怎麽惹了他,除了每隔几日他会去前院陪大阿哥吃顿饭,竟然从没在正院留过夜。
李侧福晋那边已经好久没听过动静了,刘格格还在禁着足呢,剩下几位格格佛的能出家,正院也静悄悄的。年婳也不敢问福晋怎麽惹着四爷了,更不敢说让他去看看别人,上次二人置气的前车之鉴还摆在那里呢。
自打圣上宣布秋狩取消那一日,胤禛便看出来了她的失落,这日一下朝,坐在罗汉床上看了她半晌,忽然道:“皇阿玛前几日说牛痘接种的效果大为可观,你立了这麽一大功劳,可想要点什麽?”
年婳原本在拨弄刚得的一本西洋画册,闻言立即来了兴致,眼睛亮亮地看向他:“真的吗?赏赐还有我的份儿?”
胤禛失笑道:“自然,我还能贪你的那份儿功劳不成。”
年婳嘿嘿一笑,继续问道:“那万岁爷准备赏我点什麽?金银财宝?名画古籍?反正他老人家送出手的东西,定然是顶值钱的。”
胤禛一时不知道该笑她贪财还是笑她过于容易满足。
“除了值钱的东西,你就没有旁的想要的?”
比如侧福晋的位份。
年婳认真想了半晌,摇摇头:“我想不出来,我这小院里什麽都不缺。哦,造化和百福的狗窝小了得给它们换个大的,我总不能让万岁爷赐我一个镶金边的狗窝吧。”
年婳想了想那副场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也太暴殄天物了。
胤禛咬牙啧了一声,忍不住伸手在她额上弹了一下:“你不是想出去玩?秋狩虽然去不得,但我在城南有处温泉庄子,这个时节带你去洗温泉浴刚刚好。”
“真的?”
年婳一下从罗汉床上跳起来,随即又强忍下内心的激动和兴奋道:“可是爷这般带我出去会不会太显眼了些。。。。。。”
“你就说你想不想去吧?”胤禛扬眉看向她。
“想!非常想!做梦都想!”
“那便对外说我要去庄子上过生辰,你跟过去伺候。这是我给你的赏,皇阿玛那边让他另算。”有一点年婳还真说对了,宫里头的赏赐,也只会是一些值钱的物件,但据他这几日的观察,还是带她出去玩更能令她开怀。
年婳一下子又兴奋又感动,忍不住伸手将他抱住:“爷,您真好,我最喜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