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出去的?”现在论这些也是没用,先找回人才是正理。
王婆子摇头:“她带了她新买的丫头,我也安排了丫头跟了去。”
李妈妈阴沉的脸色这才松了三分,幸好这婆子派了人跟去,还没有蠢到家。
二人正说话间,一个丫头慌慌张张的跑回了庄子,王婆子见状,怒斥道:“你这丫头,我不是让你跟着小姐吗?怎的一个人回来了?”
那丫头一脸惨白,拉着王婆的手道:“王妈妈,出事了,小姐惊了一位公子的马,那公子从马上摔下来,流了好多血,恐怕是死了!”
王婆子惊的跳起脚来:“在,在哪里?”
“就在庄子外头的官道上!”
李妈妈一把扯住丫头,厉声问道:“小姐呢?她人呢?”
丫头摇头:“我,我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她还在官道那里,现在,现在——”丫头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说话语无论次。
李妈妈甩开她的手,怒骂了声没用的东西,随即朝王婆道:“快,去拿下小姐,可不能让她跑了。”李妈妈心思转得极快,她长年混迹后宅,腌攒之事也没少干过,但这杀人害命却是头一遭,对方还是个小姐,她也怕这事若是露了出去,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
如今小姐自己闯了祸事,倒让她可以手不沾血的将这事处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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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这可怎么办?”雪儿吓得腿都软了,她活这么大,可从没见过这么多血。
祁溶月蹲在那衣着华丽的锦衣公子身边,仔细看过他的伤口,扭头朝雪儿道:“快,找些树枝来。”
雪儿应声去了,她则从怀里摸出一方锦帕,用锦帕压住那公子额角的伤口,再拔出公子腰间别着的匕首,从那公子的身上割下一根布条,迅速的包扎伤口,免得他失血过多,不死也去半条命。
若有银针在手,她立马为他扎上两针,便能为他止血,可惜,没有工具,医术再好,也是无用。
这时雪儿从一边的小树林里回来了,手里抱着一堆枯枝,她从那堆枯枝中挑捡了几根合用的,将枯枝一根根的别在公子的小腿处,再抽出自己的腰带,用力缠裹着。
一阵马蹄的得得声由远而近,还伴随着男子的惊呼声。
小厮打扮的少年冲到了昏迷不醒的公子身边,瞧见地上那一摊血,吓得差点没晕过去。
贱蹄子
祁溶月将腰带打了个结,抬眼看了正准备嚎啕大哭的小厮一眼,道:“不要哭,他还没死!”
那小厮被她冷冷的声音打断,涌到眼眶的泪意也被噎了回去。
祁溶月道:“快些带他回去,注意我包扎过的那只脚,不要随意移动,找个正骨的大夫给他瞧瞧,头上的伤要等他醒了才能知道严不严重。”她扭头看了眼正匆匆朝此地赶来的李妈妈和王婆,又道:“记住,若没人能治得了他,就来找我,我是彭城祁府的大小姐,祁溶月!若别人不能治,我能!”
那小厮朝祁溶月道谢:“多谢小姐搭救!”
祁溶月摇头转身,淡淡的丢下一句:“最好用马车拉他回去!这边的庄子上可以借到。”
小厮一听这话,赶忙朝一旁牵马候着的下人道:“你们看好世子,我去去就来。”
小厮三步并两步追上祁溶月,这时李妈妈也赶上了来,瞧见不远处的路面上躺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地上淌着一滩血迹,人也不知生死,看起来是不太好的样子,心头一阵暗喜,面上却作出一副惊怕的模样:“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厮没有多说,直接朝李妈妈道:“这位妈妈,可否借贵庄上的马车一用?”
李妈妈神情微愣,她以为这少年会朝祁溶月发难,没想到一口开是借马车。
小厮见李妈妈没答话,便又道:“这位妈妈放心,我们是京都永平侯府的,现在就住在彭城的郑大人府上,马车一定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们!”
李妈妈心头一跳,竟然是永平侯府的人,那躺在地上的公子,莫不是永平侯世子?听说最近他也来了彭城,莫非是他?
王婆见李妈妈还在发愣,赶忙朝那小厮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我这就让人将马车赶来!”王婆也是个识相的,对方来头不小,借个马车而已,当然是要借的。
李妈妈这才回神,正想装模作样的跟对方道个歉,表明自家小姐不是故意要惊了世子的马之类云云,可当她正要开口,那小厮已经转身走开,而祁溶月也已经回到了庄子上,她便没有再多说,直接回了庄子,将正欲进门的祁溶月拦下。
“大小姐,您这回可闯了大祸了!”李妈妈一脸凝重的朝祁溶月道。
祁溶月挑眉,一脸不明所以:“哦?我闯了什么大祸?”
李妈妈作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大小姐,您惊了人永平侯世子的马,害得永平侯世子伤成这样,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命,您说这祸闯得还不够大吗?”
祁溶月皱眉:“谁说是我惊了他的马?”
李妈妈扭头指着院里杵着的一个丫头道:“她说她亲眼看见的,这还能有假?”
站在祁溶月身后的雪儿忙道:“胡说八道,小姐才没有惊他的马,是他的马儿自己发狂将人颠下来的,跟我们小姐没有半点关系。”
这话听在李妈妈耳中,那就是狡辩,自己说话被一个小丫头打断,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不由怒道:“你个贱蹄子,怎么说话的?我和小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么?”她说着扬起了手要打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