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杀害刘锡元的凶手到底是谁?
因为案子又一次陷入的僵局,周旭也从长安赶到了灵州,几人讨论着案子。
凌逸满脸愁色,“杀死钱本利的人倒是知道,可是刘锡元又是被谁杀的呢?”
“会不会是他自杀了,被什麽山郊野岭的野兽吃掉了?”周旭道。
黎霜摇了摇头,“他为什麽要自杀呢?怕钱宝山报复还是什麽?”
“刘锡元找钱本利和钱宝山刺杀张岭,可是总是失败,所以不了了之……”裴晏喃喃道。
周旭突然想到了什麽,“当时我找过那个被找人刺杀的张岭问话,他当时还有心思开玩笑,说刘锡元杀人的手法太不入眼了,换做他就用火把人烧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是这样一句话,让黎霜顿时警觉了起来,“说不定这不是玩笑话,而是他不小心说漏了嘴?”
其馀三人都愣了半刻,目光在空中交汇。
于是四人把钱宝山押回了长安,由大理寺的人关押,然後偷偷调查起张岭。
结果一查果然发现了问题。
张岭从事的是丧葬一条龙行业,已经做了十几年了,专门在长安售卖花圈寿衣棺材等丧葬物品。
而更为关键的是,张岭还负责把尸体拉去长安郊外专门焚烧尸体的火场处理。
那他要毁尸灭迹岂不是就像喝水一样简单?刘锡元一直以来销声匿迹,或许就是因为尸体已经被烧得一干二净了。
“那这样的话,张岭是不是因为知道了刘锡元找人刺杀自己的事,所以想报复他,把他杀害了?”裴晏道。
黎霜点了点头,“那些信应该也是张岭写的,但是没想到他太疏忽,因为弄错称谓,露馅了。”
于是周旭带着人把张岭关了起来,面对审讯,张岭坚持说自己没有杀刘锡元。
黎霜毫不意外张岭会这样说,毕竟他们没有证据,并不能把张岭怎麽样。
于是她去了长安城外的火场,找到了火场这一年尸体焚烧的记录,发现张岭并没有在三月九日这一天来过火场,当天送来焚烧的尸体都是有名有姓的。
“可能去了其他地方,”裴晏道:“说不定为了掩人耳目,他会把尸体拉去另外的火场焚烧。”
于是几人又分头行动,把长安附近的火场都查了一遍,果真找到了线索。
三月九日及之後几天,张岭曾在业州的火场焚烧了五具尸体,同样有名有姓,也有相关的死亡证明。
几人整理好信息,更觉得疑惑。
凌逸挠了挠头,“既然这些尸体都有死亡证明,所在地的里尹也按了手印签了名,理应没问题才对,为什麽张岭要舍近求远呢?”
“大小姐,你们这儿死人要开什麽证明?”裴晏突然问道。
黎霜翻看着东西,随口道:“只需要当地里尹的手印和签名,证明这个人确实是死了,尸体可以焚烧。”
“不需要知府或者县衙里的人证明?”他又追问。
“不需要。”
裴晏耸了耸肩,“这也太草率了吧。”
这句话提醒了黎霜,她微眯了眼,不知道想了些什麽。
“先把这起案子处理完。”黎霜分给丢给裴晏和凌逸一沓东西。
“看看能有什麽发现,这是唯一的突破口了。”黎霜捏了捏眉心。
见状,裴晏捞了一把椅子给黎霜,“大小姐坐坐,这几天都没怎麽休息。”
凌逸瞪了裴晏一眼,惹得他一头雾水,“怎麽了?你要坐不会自己搬凳子吗?”
“我……”凌逸想说的话堵在嘴边,看了眼黎霜,又讪讪地把嘴闭上。
黎霜摇了摇头,“张岭现在的嫌疑最大,所以时间耽误不得了,快干正事。”
于是凌逸只好放弃和裴晏的眼神“交战”,埋头翻看起黎霜给自己的东西。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纸张翻动声。
“这里有问题。”裴晏递过去一张纸,指了指上面的一个名字,又把另一张纸拿过来对比。
黎霜也发现了。
一位名叫丁富贵的老人,他的尸体去年九月在沧州火场被焚烧过,今年三月九日又在长安火场焚烧了一次。
同一个人怎麽会在不同时间的不同地点被焚烧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