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岸上的小弟慌张大喊了起来,“大哥不会游泳,快去救人!”
几人接连跳下河,将在水中激烈扑腾的虬髯大汉救了回去。这些人看上去只练了几天的拳脚功夫,武功菜得令人发指,但意外地讲义气,竟然没有四散逃命。
惹得萧同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位姑娘”,小桃雪转了个身,看向萧同裳说到,“你也是为元善来的?”
萧同裳犹豫了一下,“是也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何来‘是也不是’?”
小桃雪明显看起来失去了耐心。
“‘是也不是’的意思就是说,我的确是为元善而来,但可能不是你想的那个原因。”萧同裳解释道。
“不知所谓!”
小桃雪从船顶翩然落下,身法轻盈,衣摆飞舞如桃花。
她落到船前,划起船桨,悠悠道,“看在同为女子的份上,我说了,不为难你,你走罢!”
萧同裳自然不乐意,错过了今日,她可不知道从哪里去寻找元善的下落。
误会也罢,今日这人,她见定了。
岸边还有一艘船,萧同裳收起匕首,三两步跑了过去。经过虬髯大汉时,她顺手从他小弟身边顺了一把刀。刀口是钝的,刀身是锈的,用料普通,形制普通,拿着也不算趁手。
但勉强能用。
她踢了一脚船尾,纵身一跃飘到船上。
“桃雪姑娘,多有得罪,但是元善,今日我必须要见。”
小舟很快向小桃雪逼近,萧同裳轻身跃起,以船身借力,几欲跳到小桃雪的船上。
“汪!”
“注意脚下!”拓跋齐在河边紧张地观望战局,忽然大喊到。
水中抽出了一条粉色的细纱,直冲萧同裳面门而来,溅起的水帘将她团团围住。
萧同裳不仅没有闪身躲避,反倒从容不迫地伸出刀尖直直刺过去,横手反挂,借纱幔的力成功落到了对面的船上。
她收势抽刀,半截粉纱迎风飘到空中,恰好落在了萧同裳的肩膀上。
“多谢桃雪姑娘助我一臂之力。”萧同裳抱拳道。
“俺滴个爹,俺那个刀锈成那样,连个柴都砍不了,恁能割断纱咧!”扶着虬髯大汉的小弟目瞪口呆。
虬髯大汉浑身湿透地被搀扶着,瞳孔微缩。
小桃雪收回剩馀的半截粉纱,却并不恼火,反倒眼睛一亮,轻笑道:“这次倒是我轻敌了。”
“既如此,也恕我得罪了。”
说罢,小桃雪足尖轻点,凌至半空,原本软绵绵的轻纱此刻如同群蛇扭动,挥出的残影如蛇信,若是被其舔舐,毫无疑问会留下狰狞的血口。
隐约间,萧同裳还听到了金属碰撞的脆响。
那纱中竟然还藏着另一条串珠腰链。
萧同裳不得不认真起来。
她横过手里的刀,以双指擦过刀身,侧于身前。
教她刀法的师傅曾经说过,一柄刀分为刀刃丶刀身和刀背,除了刀刃,刀身和刀背亦大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