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乎其神的医术?遍布天下的门徒?”
“不,是药。”
。。。。。。
第二日,萧同裳寅时起身,轻手轻脚地从房间里出去。
“阿裳?你怎麽这麽早?”焦轻逸蒙在被子里嘟囔了一句。
“教习先生让我晨起去背书,我先走了。”萧同裳小声地说,“你可以再睡一会,还不到卯时。”
“好。。”焦轻逸在床上翻了一下身,很快又没有了声音。
萧同裳松了一口气,轻轻关上房门。按理来说她是不必这麽早起的,但是昨日经过的那片奇怪的树林莫名让她很在意,她躺在床上想了片刻,决定去查探一番。
她所在的前山与後山之间隔着一片山庄,想要去後山,就必须先经过山庄。昨日邓元妍带他们走的是山庄侧门,绕山庄外一周,直达药田和後山。这条路只让谷内弟子通行,是为了方便弟子采药和运送物资专门修的,每天天不亮就有牛车和马车进出。
萧同裳来到山庄正门,这里日夜都有人把守。这会天色还黑着,灯火下,萧同裳看见山庄门口的看守比之前多了数倍,一直到两旁的山陵下都有人把守。但这次她手上有令牌,不必像上次那样绕路翻山进去。
“什麽人?”萧同裳刚一靠近,门口的守卫就拿兵器对着她。
守卫打量了她一番,问道:“你是谁,怎麽以前没见过?”
她赶紧掏出令牌,假装害怕地说道,“我是谷里刚进来的弟子,是教习先生让我早起过去背书的。”
离萧同裳最近的守卫把令牌接过去,确认了一番,令牌确实是真的。他与身旁的守卫对视一眼,对方喊来了他们的头领,“大哥”,他把手上的令牌递了过去。
医圣谷除了大夫之外,还豢养了一批武士,专门用来保家护院。
“这位师。。。师兄”,萧同裳恰到好处地被吓得一缩,“令牌有什麽问题吗?教。。。教习先生说我功课太。。太差,让我卯。。。卯时去背书,不然就要把我赶。。。赶出谷。我可。。。可以进去了吗?”
头领拿着令牌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又看向萧同裳,见只是一个穿着弟子衣袍眼神畏缩的小姑娘,肃杀的气场稍稍收敛了一些。
他把令牌还给萧同裳,“去後山往侧门走,你把令牌给那边的守卫看,他会放你进去。”他看见萧同裳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又补充道,“山庄里近日有贼人闯入,谷主令我们看好大门,低阶的外门弟子不得随意入庄。你从侧边绕过去,路是远了点,但现在天还尚早,卯时之前赶得及。”
萧同裳缩着头伸手接过令牌,立刻跑开了。
前日夜闯山庄果然引起了警惕,只是没想到有了这块令牌依旧不能进去。
侧门的守卫没有正门严,这条小道除了谷内弟子之外很少有人知道。因此萧同裳亮出令牌後,守卫只盘问了几句话就放她进去了。
待萧同裳来到上次那片药田时,远方的天际已经开始出现了橙红的霞光。那一片缠着红绸的诡异树林远远看过去像话本里吃人的邪祟,萧同裳穿过药田,越靠近越觉得头皮发麻。
走近了才发现,不止红绸,外面的一圈树上竟然还贴着符咒,朱砂咒写在黄色符纸上,被晨风翻动地沙沙作响。萧同裳全身寒毛倒立,鼻尖隐隐嗅到了血腥味。
“小师妹!”远远有人喊道,“你去那里做什麽?”
萧同裳回过头去,是一位在药田里采药的师兄,昏暗的天色下看不清是谁,只听对方怨气冲天地说,“总是有人不知死活地想要往里闯,说了你们又不听,出了事又要我们去救。那片林子里面豢养着一些用来入药的毒虫猛兽,药理你该学过吧,里面有多危险你不知道?”
那人说着,扯药的动作都变得暴躁了起来,“前几天刚擡出去了一个,谷主亲自出面诊治都没能把人救回来,怎麽你也想试试?树上围着的那些绸子和符咒吓不住你,就那麽想进去送死?”
“送也送远一点,别让我去救。”师兄说着来气,把扯出来的药往前一扔,叉腰指着萧同裳道,“你过来,让我看看你是谁?”
“不不不不”,萧同裳疯狂摇头,“师兄我这就走!”
说完,生怕对方走过来看她是谁,飞一般地跑了。
“你跑得还挺快,你倒是过来帮我把地锄了!”他大喊道,见萧同裳一溜烟地跑没了影,拿起锄头重重往地上锄了下去。